糖糊嘴叶清弋当然没有真的出去睡,不仅当晚没有,之后的几个晚上没有,他黏着戚栖桐,缠着,不分昼夜。上一世,叶清弋青涩,初次尝试受了挫,想死的心都有了,戚栖桐心疼他,温声哄好久,他才让鼓起勇气再试了一次,之后……叶清弋开始苦恼起如何让戚栖桐也得趣。这一世身子不争气只是意外,叶清弋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伙,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更熟悉戚栖桐,一旦开了头,不让戚栖桐入境不罢休。戚栖桐觉着、只觉着叶清弋这人坏到了骨子里。到了床榻快要碎散,魂魄几欲升天之时,戚栖桐开始嘴上不饶人,都要将叶清弋这三字嚼碎了,撑不住了再诉苦,说叶清弋欺辱他四肢不全。叶清弋低声轻笑,额角的汗珠落在戚栖桐绷紧的脖颈间,他压下来时,高大的身子几乎完全将戚栖桐笼罩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戚栖桐蜷起了骨趾,他咬唇忍耐着、克制着那股劲——他想用双腿锢紧叶清弋。“轻点。”叶清弋落下安抚的亲吻,“别咬伤了。”戚栖桐轻哼了声,声儿打飘,像哭,他一把揪住叶清弋长发,声音如同松了的弦:“快点——”叶清弋坏么,被扯歪了脑袋也不肯放过他,挑起床帘望了眼窗外,故意问他:“天还没亮,你这么着急,有事?”“叶清弋——”适可而止,叶清弋知道惹急了他,没好果子吃的是自己,便抱着他,全给了他。戚栖桐感到陷入被褥中的双腿,腿肚子不停地抽,这个时候,他是不记得要生气了,仍是半阖眼,被汗水打shi的眼睫如同未化开的墨渍,他很自然地抬起手,勾住了叶清弋的脖颈。他们在深夜中相拥而吻。到了去沐浴的时候,戚栖桐想叶清弋的坏来了,甩出好几个耳光,水淋淋的,叶清弋生受着,还挺着胸膛让他随便收拾。这点教训算什么?跟挠痒痒差不多,哪是教训啊,分明是房中之乐,叶清弋笑着抱住戚栖桐,又怨:“你怎么老是连名带姓地叫我啊?多生分啊?”作势要索吻。戚栖桐抬手挡住他的脸,往后,靠在了浴池边上,道:“你什么时候改名了?”声音有些气短。叶清弋不满意,也靠到了浴池边上,继续游说:“官人、夫君再不济清弋,你选一个?”戚栖桐想了想,勾唇一笑:“叶大人?”
连戚栖桐都没注意到,他餍足之后气色极好,面庞再浮一层水光,春光艳影也不过如此了,叶清弋目不转睛地看着,痴痴道:“要是你肯在榻上这样唤我,我……”“好了,水冷了,起来了。”戚栖桐攀着池边就要起身,叶清弋忙过去把他拉回怀中:“胡说什么?水是才倒下去的,说正事了,你坐好听我说。”戚栖桐坐回来,等着他说话,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叶清弋要外出去一趟东安县,他不会由着叶清弋折腾至深夜。只听叶清弋说:“今日我又去见了太子,太子希望我能低调出行,不对外出示我的身份,带去的人也最好不要招惹起疑,我想着,不如就以探亲的名义驾车上路,一来能掩人耳目,二来也带你出去走走,吹吹风,你觉得呢?”戚栖桐仰头问道:“今日太子找你去,就说了这一件事?”不止,但叶清弋没全都说出来,没必要说出来。皇后残害子嗣,皇上正气头上,连着太子也不肯多看,加上现在二皇子回宫,有他撑腰,朝堂上挑太子处理政务上的错的人不少,太子不好过,就盼着叶清弋去这一次能带回点什么,帮他打一次漂亮的翻身仗。除了要去查的东安县,还有一事,太子特意嘱咐他去查英贵人的身世。皇后睚眦必报,暂时动不了文贵妃,便要拿没有依仗的英贵人来泄气,按照太子说的,如果不是英贵人自作主张去送吃的给那宫女,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英贵人心思不纯,别想独善其身。太子盯上了英贵人,怀疑他的身世是做了假的,只是怀疑,太子让叶清弋去找证据,这件事要悄悄进行,因为太子手上的线索也不多。线索只有一个地点,这地点叶清弋不好说给戚栖桐听,只说他带够了人手,一路上会好好保护戚栖桐的。戚栖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想着事,总觉得浸过肩膀的水半冷了。他发觉叶清弋并不是事事都告诉他,尤其涉及党争。他是皇室中人,在很多时候都能给予帮助,迄今,戚栖桐只知道叶清弋要追随太子,他们在谋划什么,他完全都不知道。但转念一想,自己瞒叶清弋的更多,似乎并没有什么立场去追问。“出去透透气也好。”本来,东安县也是戚栖桐让月隐去深查的,自己亲自走一趟,或许收获会更多。那就定了,戚栖桐跟叶清弋一同前往,后日成行,叶清弋很高兴,看上去转眼就把太子交代的事抛之脑后了,开始琢磨着当地的美食。戚栖桐则是越想越不对劲,他看着叶清弋脖子上的斑斑点点,悟过来了,眯起眼问道:“你早就打算带我去,今晚还说什么临走前了一桩心愿……故意的?”戚栖桐被骗,眼看就要摆脸色,叶清弋立马倒打一耙,高声道:“你夫君要靠诓和骗才、才能行事,你也该反思反思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