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歆看了看周围，跪坐起来，把一边秦宥拿来的那瓶红酒倒了一点在玻璃杯里，道：“你的惩罚。”
秦宥也是难得的放松，唇畔含着笑，指尖在颜榕的后颈上轻轻挠。
“初吻什么小儿科啊！我特么初吻幼儿园都送出去了！”
秦宥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有些不甘心。
说着还呛了一下，白嫩的脸红成一片，边上男生就笑他：“你脸红什么红啊！我也喜欢！”
笑闹的气氛依旧热烈。
女生羞极，攥了桌上的糖果就往男生那里砸，一桌子人都噗噗笑成一团，小脸通红。
大意了。
颜榕咬着嘴唇，眼睫颤了颤，伸手就拿过那个玻璃杯。
方南祺笑道幸好隔壁别墅也定了下来，不然真生怕被举报扰民。
一桌子人都被点燃了似的，女生红着脸笑，男生还吹出了一声口哨，嚷嚷着“好样的”，小夏懊悔地捶地“我就说该问初夜的吧！亏了亏啦！”
身后的声音含着笑，低沉有磁性，像是揉着上好的琴弦在木质板中荡出的回响。
但是颜榕好像都听不到了，只能勉强维持着嘴角笑出的弧度不落下去。
颜榕闷闷不乐地想，你都、都和别人亲过嘴儿了。
游戏还在继续，兴致最浓的时候却已经过
“那你说问什么！”那女生不服气道。
就像是……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一样。
好在大家玩得都很上头，秦宥也错身坐在他身后的位置，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常，只苏童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你挠什么呢？
那当然还在咯。
颜榕还没什么反应呢，秦宥就蒙住了杯口。
我就真的只能做你的弟弟吗？
“不在了。”
颜榕心里有点难受，赌着气：“没有喜欢的人。”
“妈的。”男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转了转眼珠子，咬着嘴唇笑，“成年人了，不得问问初……初夜在不在啊！”
有个女生已经被追问出来和在场的一个男生谈恋爱了，两人被揶揄着接了个吻，一时间吵嚷声都快飞上天了。
颜榕敛了情绪，仍是笑笑道：“谁问呀？”
“就是！看看咱哥这脸！这身材！”
秦宥感觉到了他的躲避，愣了一下，凑近了想看他。
一般要问，都是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她却偏偏问“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坐在对面的女生拼命地向着他这边挤眼睛，颜榕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见了自己边上的女生，叫子歆，女孩子耳根都快热炸了，小脸红得跟个番茄似的。
“我也喜欢！”
秦宥蹙了蹙眉，刚想追问，花朵却刚好转到了颜榕，他只好按了按心思，先让他回答问题。
男生女生都喊了起来，微妙的氛围终于又被扯散。
“你要死啊！”
他瘪了瘪嘴，很细微地让开了。
“我靠！谁不喜欢啊！”
秦宥眯了眯眼。
颜榕慢慢地把下巴垫在膝盖上，垂下了眼帘。
“抱歉。”他的声音有点儿淡，“他不能喝。”
“咳！”付希宜接到苏童的一勾手指，笑着打圆场，“小夏你问迟了，先来后到哈！就岚岚的那个问题，那个嗯，初吻。”
“颜榕。”子歆声音软软的，还有点细颤，“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啊？”
个个长“嘁——”了一声，非常不屑。
这么熟悉的声音怎么能说出这么陌生的字眼呢？
他了解哥哥的，如果不是因为喜欢，绝不会因为玩笑去亲别人。
杯子里的酒只浅浅一个底，颜榕一口就闷了下去，又酸又苦又涩，喝不惯，他的脸皱成一团，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眼睛一闭就胡乱吹：“我喜欢个子高的，腰细腿长胸、胸大。”
这个问法就很有意思。
子歆像是没听见他说话，只偏头看颜榕：“颜榕？”
颜榕抱着膝盖，漫不经心地想，这有什么好……
子歆却轻轻笑了一下：“你骗人。”
喜欢是藏不住的啊。
那都有喜欢的人了，你还挠我干嘛呀？
是那个给颜榕倒饮料的女孩子，光记着防这边的方南祺，把那边的给放开了。
“怎么了？”一片喧闹中，他低沉的声音在颜榕耳畔却特别明显。
颜榕想要合群地同他们一阵笑，却发现自己表情都僵了，不怎么笑得出来，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颈后那双大手的存在感忽然更灼热了。
她的眼睛很漂亮，看着颜榕的目光像是能直接看到他心底。
“这算什么！你们行不行啊！”
颜榕侧了一下脑袋，被他的鼻息搔地麻痒的耳尖在肩膀上狠狠蹭了蹭，眼眶有些红，却回避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