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承你吉言。说起来,我还得再次感谢你啊,年轻人。上次你帮我把挎包给夺了回来,保住了我和那孩子的合照。那张照片之後啊,她就病得很重,再也没机会同她合影了。」她说着,面上的表情变得慈ai起来,「我说的那个曾住在这里的家人,也就是她了。这样看来,你们倒也是非常有缘分呢?呵呵!」
「平凡?你怎麽了?喂!你脸se怎麽这麽难看?平凡?」
「呵,我刚好这在这里,才出门呢,就刚好碰见您了。」
我闻言有些发愣,顺着声音的来处望去。木哥从咖啡机那儿转过身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气气腾腾的摩卡,脸上满是疑惑之se:「怎麽?家里的事情解决了?要是没结束的话,你也别勉强自己嘛,我跟小花哪会怪你?」
她闻言,面上的平静之se不再,显露出几分讶异:「哦?年轻人你住在这里?」
「啊,花姐,没事的,我··
且不说遇见我算不算好事,但家里人的病情好转,这可就是值得庆祝的好消息了:「是嘛?那我可得恭喜您,也希望您家里那位病人尽快好起来。」
她笑着摇摇头,脸上的皱纹里满是怀念之se:「呵,这倒不是。只是,我有家人曾经住在这个地方,以前倒也经常来,听到年轻人你也在这里住,有些惊讶罢了。」
痛苦渐渐消隐,我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此时我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方才心绪波动时,我一时没法控制自己的身t,於是变成了这样。我扫视四周一番,木哥正担忧地看着我,除开他还有几位同时也围了过来。身後传来有些淩乱的脚步声,接着是熟悉的温和声音:「小凡?你还好吗?」
「小——瓷——?」
老人的声音里虽带着惊喜,但面上仍然是平平淡淡,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
说出这名字的一刻,我脑海中的那道口子变成了一汪泉水,一条溪流,一扇瀑布,此前被锁si在某个角落的水毫无阻滞地汹涌而出。
「额——是啊?难不成,您也住这里?」我听她这麽问我,还当事情巧到这种地步呢。
「唉?!平凡你怎麽来了?不是请假了吗?」
「这是······什麽,鬼东西?」
而越是想这些问题,我就越是能感受到一种极端的不协调感。脑子好像被什麽东西撕开了一道口子,带来剧烈疼痛的同时,好像有什麽我之前没注意到的东西从那口子里渗透而出,没一会儿就充塞满了我的思考回路。
她愣了一下,笑出声来。
······
早上八点四十四分快四十五分的时候,我喘着粗气儿,在公司的考勤机上录入了指纹。
这些碎片在脑海中沉浮着,那些记忆也跟着一遍遍闪回,然後再次播放。巨量的资讯到了最後,却只指向一个名字,那名字被记忆的浪cha0拍打到我的嘴边——
「这样啊,我还说您要是住在这里,怎麽我一次都没见过您呢?」
我一边抚0着肚子抱怨着,一边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木哥的声音逐渐变得渺远起来,我的意识在这种痛苦下渐渐沉没,眼前所见变得虚幻诡异起来。那些从脑子中的口子里涌出来的东西,本来显得失真模糊不可见,此刻的形象却渐渐丰满起来。那好像是一块块的碎片,碎片上记录着一幕幕的回忆——我完全没有印象的回忆。
早晨的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只我和老婆婆说话。她之後又说起请我一顿饭的事情,被我婉言谢绝了。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道:「哟!一聊起来,我就忘时间了!我得赶紧走了,不然上班要迟到了。对不住啊,婆婆。」
我有些发懵了。明明木哥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分明,可是它们连在一块儿之後,我却就是听不明白——什麽事情?我请假了?我什麽时候请过假?我为什麽要请假啊?
我让她别担心,转身快步离去,边走边朝她告别:「再见,祝您孙nv早日康复。」
这位老婆婆上个星期去在大卖场附近被一个黑衣人强抢了挎包,刚好目睹这一幕的我伸出了援手。虽然最终没有挽回老人家的损失,但是算是结下了一个善缘。此时偶然相见,我心中还真有几分「还真是有缘分」的感慨。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y生生憋出这几个字来,疼得满头大汗。
「妈的,一大早就是两千米长跑,感觉早饭都快颠出来了。」
「您看起来很高兴啊?遇到什麽好事了吗?」
「哄——!」
闻言,老婆婆点头道:「确实如此,今天可是发生了两件好事来着。这一嘛,当然是遇见了你这位我的恩人,二呢,是我家中一个久病的孩子最近的病情有了些转机,我这心呐,放下了不少。」
老婆婆闻言也赶忙道:「那,那你赶快去吧。唉,也是怪我,这可怎麽办······」
啊,我还有印象,老婆婆的挎包里有一张她和孙nv的合照。许是她曾经住在这里,但是得了重病之後就搬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