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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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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砂村命案,切口随意淩乱呈锯齿状,si者身上遍布血w和粪便,显然是行凶过程中,因生拉y拽致肠管破裂,更未缝合切口,反倒像是有人为了栽赃嫁祸而刻意为之。更何况,在下听闻,水云台之人虽行事狠辣,用意不明,但从不伤及妇孺。”

    铁捕头这一番话,想来他是在这几具屍t上下了不少工夫,也叫人知道他并非一般听差赴命的衙役,刑案推断、开棺验屍、拿贼缉盗这些本事在他手里无一不jg。没等府尹回话,他便接着说,

    “况且还有一事几可料定凶手非水云台之人,华氏医馆的大公子华锦城前夜在白砂村被这群人所伤,双臂已废,而华公子是水云台亲授盘蛇令之人,他们没有理由既选中他又下此毒手……”

    “行了,你不用说了。”

    姜府尹抚了抚额头,似有些疲惫,打断铁捕头的讲述,

    “既如此,此案可认定为大青山的山贼所为,拿住几个贼人,按下口供,直接问斩便罢。”

    “怎可如此草率?山贼图什麽?无非银子,白砂村的人,穷的恨不得卖儿卖nv卖老婆,再者,山贼挖人五脏六腑做什麽?”

    铁捕头有些惊讶,他想不到前日还信誓旦旦要彻查此案的府尹改口竟这样快。

    “贤弟,我知你秉x,但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你我能招惹的起的。”

    “大人,这可不像你说出的话,还是说,你放不下头上的乌纱?”

    “这世上我所放不下的,只有虹雪而已,今华公子遭难,虹雪的後半辈子已经没了念想,我所想的,不过守着她平平安安度日,不想再招惹是非,重蹈当年朱少卿的覆辙。”

    “……”

    铁捕头不再言语,姜府尹於他而言虽名为上级,实则俩人自相识相交多年而来,早已情同弟兄,他明白府尹这一番话自是发自肺腑。

    事毕,走出地下,天边血月泛红,月光如水银泻地般洒在府衙的花厅前,俩人并肩行走,沈默良久的姜府尹望着天边这一轮红月,喃喃自语道,

    “国运将衰,妖邪丛生……”

    这话说得铁捕头有些0不着头脑,放眼大棠国今日,无论朝中大臣,街头百姓,还是来访使节,无不言大棠正如日中天,国泰民安,虽有不济之处,也看不出任何衰败之兆。

    “大人何处此言?”

    “贤弟,今日大棠,已不是你我年少时所处的那个大棠。”

    铁捕头知他话里有话,但为时已晚,也不便多问,他不由地想起同姜府尹初遇的那天……

    那一年,京城的街道也是熙熙攘攘,一如既往地象征着大棠国运昌隆。

    这一日,不知哪里窜出一条恶犬,接连撞翻十来个路人,又将一怀抱婴孩的妇人扑倒在地,待得众街坊合力将那恶犬驱至一旁团团围住之时,婴孩已被撕咬得惨不忍睹。

    这犬长得如牛犊般大小,浑身上下筋r0u迸出,不着一丝毛发,外露的尖牙止不住地往外滴涎水,一看便是异国品种。便是被十来个壮汉用竹竿木棍围在街心,也无一人敢靠近。

    相持间,几匹高头大马冲入人群,为首一人,军官模样,马鞭一挥,惊得众街坊连连退避。

    “去看看‘破邪’有无受伤!”

    军官吩咐随从道,众人皆疑——这咬得不ren形的娃儿还须问有无受伤?

    随从匆忙下马,奔到那畜生身边,好生安抚了几回,方才回复,

    “大人,‘破邪’没有伤着,只是受惊。”

    “那便好,牵回去好生调养,再勿走失!”

    军官又是一甩马鞭,一声吆喝,众人这才明白,叫‘破鞋’的原是那恶犬,这一队人马想来是来护狗的。

    那婴儿的母亲自是哭天喊地,众街坊也无不怒火中烧,但见对方这来头,必是达官显贵家的走狗,那畜生本已唬得大夥儿不敢靠前,再加上这数皮高头大马,和这军爷手上的马鞭,谁也不敢上去挨上一下,只得目送他们牵上那畜生大摇大摆离去。

    “且慢!”

    正当这时,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拦住去路,大声道,

    “大家夥就这麽眼瞧着这畜生回去调养好了,再出来伤你们的亲人不成?”

    众人听他这麽一说,觉得有理,顿时又群情激愤,围成个圈儿把这队人马,连同那只畜生围在街心。

    那马上的军官斜着个脑袋打量着眼前的书生,仿佛见着个异物,b他牵着的那畜生还怪异的东西。

    “不知si活的东西,你知道这‘破邪’是谁的ai宠?”

    “我不知道这‘破鞋’是谁的ai宠,我只知大棠刑律,杀人偿命,纵使家畜伤人,其畜当毙,其主当罚。”

    那书生义正严辞道。

    “呵呵,亏你这呆子还知道大棠刑律,那我且告诉你,大棠刑律明言刑不上皇亲,‘破邪’是铭亲王的ai宠,便是它伤了你x命,你也动不得它身上一根毫毛。”

    听到“铭亲王”这三字,众人无不倒x1一口凉气,退後三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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