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试图中止维茵的突然发言,可维茵完全没有想要停止的迹象。
「要为所做的每一件事找一个藉口,要给所想的每一个念头编一个理由,那种麻烦的事情并不是人类存活的方式,只是习惯了不劳而获的人,为自己并没有多了不起的生活捏造的开脱而已。人们每天光是能生存下去就已经用尽了全力,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这其中的意义。因为一旦去思考的话,是不会有结果,只是白白地让生存变得更为艰难而已。」
「……你想说什麽?」
接过话头的不再是会长,而是情绪逐渐失控了的雏。
「像这样自寻烦恼的思考我早就不会去做了——图书院里的教授们说过,这个宇宙广大到人类就像砂砾一样不值一提。如果说这个宇宙是为了我们人类而诞生的话,那它为何还要如此庞大?我们人类对这个宇宙而言又是否有存在的必要呢?既然像砂砾一样的我们如此不值一提,我们为什麽还要为并非给我们量身定做的宇宙而苦恼呢?既然我们的生存本就是多余的部分,那它是否具有意义又有什麽可在意的?」
「这样的话由你这个n用自己力量去追逐一己私利的家伙说出口,还净是些与我的提问不相关的东西,又能有什麽说服力呢?」
「如果我从未打算说服过你呢?」
「那为什麽你还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麽你会说那麽多为什麽?」
维茵对雏的反问不屑一顾,弯下腰,从地上扛起了那秆有大巴车一般庞大的长枪。
「哪里有那麽多为什麽,哪里有那麽多多余的选择,哪里有那麽多值得停下来思考的时间?我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对你而言有什麽特殊意义,但南叶叫我来和你重归於好,所以我来了。如果你不愿意这麽做,那麽我自然也有让你愿意的手段。」
「呼」的一声破空声响起,那支巨大的长枪朝着半空中的雏飞刺了过去。
但就在接近雏的跟前时分解开,化为了无数回旋的飞虫,萦绕在雏的身边,然後被她挥手令下悬停在了周遭。
「我和你不一样,不能只是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这就是你拥有力量也不去尝试改变一切的原因吗?」
「力量并不是我的一切!」
「那麽有谁能理解呢?」
维茵将法杖高高举起,杖端的水晶放出了耀眼的强光,汇集成了一束灼热的s线喷s像了雏,却被立即聚集在一起的纳米机械们阻挡。
眼见出力不足,维茵加大了驱动法杖的力量,让那光束的气势变得更为磅礴。
「谁愿意理解呢?谁都理解不了,你说的这些谁都不懂!」
「即使如此……」
那加大了的魔力令纳米虫们构成的屏障不堪重负,原本几乎能够阻挡攻势的护盾开始一点点烧融瓦解,雏吃力地指挥四周游荡的纳米虫汇聚起在一处,不断地补充上也已损失的部分,才勉强抵挡住了维茵的攻势。可在维茵再度以腾出的另一只手於杖端附加术式,使那gu魔力变得更为势不可挡时,雏终於没法在只是一昧地防守下去了。
「即使如此……」
机械构成的盾不再进行无底洞式的加固,而开始有序地组建成了一个光滑的斜面,原本冲击在护盾上的魔力灵光随着斜面的修筑而渐渐向着四周飞溅出来,最终在喷涌的能量达到最ga0cha0时,雏在自己的身前修筑出了一片完美的镜面,那奔流的能量撞击在这镜面上,而後笔直地冲向了天花板。
「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世界啊!」
轰隆。那看上去无b坚实的混泥土天顶在这冲击下直接被洞穿,而後连同其上的泥土砂石也一起别这gu强大的魔力消融,扩散出的波纹甚至让周围的土石也遭受波及。大地因此开始颤抖,大厅里的电子设备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会长的图像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时间连图像也间歇x地开始扭曲。
「南叶同学……」
在这通讯即将终端的当下,会长断断续续地向我说到。
「保护……雏……心现在……一样脆弱……她被……的感情吞噬了……」
在努力留下了含糊不清的指示之後,会长的图像消失在了大厅中,连同整个大厅的震动一起。本该是个封闭环境的大厅突然天花板大开,原本明亮的空间如今只剩下了几盏昏h的应急灯和天边不时划过的闪电来照明,暴风雨掠过大厅上空的甬道,化为淅淅沥沥的小雨坠落了下来。
阻挡下这一波攻击的雏从空中坠落了下来,气喘吁吁地望向了同样姿态有些t力不支的维茵,她法杖顶端的宝石不再散发出光芒来,黯淡得像颗廉价的卵石。
两人疲惫地对峙着,像极了进行最後一回合前的两名武士。
「到此为止了。」
旁观至此的斑鸠小姐突然断言,并转身向着大厅的另一端走去。
「斑鸠小姐?」
「这场战斗的发展已经不会有所改变,人类是无法战胜机器的。」
她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