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竟闫死了。
接到父亲死讯时,舒清远正坐在酒吧包厢里手里揽抱着个男孩儿对他嘴里吐烟气。
声色犬马之后,舒清远换了套黑色西装,装成一表人才的衣冠禽兽前去处理父亲的葬礼。
葬礼冷冷清清,倒也不是来的人少,舒竟闫毕竟曾是能在京都这片只手遮云的人物,但来的这些个不是幸灾乐祸就是各怀鬼胎。不过舒大公子并没有想搭理他们的意思,站在自己爹亲黑白照前足足啃了四颗桃子。
一阵被可以压住却还是不经意泄露而出的呜咽声引起了舒清远的兴趣。
呦,这死老头的葬礼上竟也有人会为了他真正的伤心。
是个离自己并不远的单薄男人,正垂着头抹眼泪,哭得很是伤心。
真是晦气。
舒清远啧了一声,走过去抬起他的脸来——
入目是一张美到迷糊性别的脸。猫瞳水润润地蒙着一层泪光,眼睑下至处的一颗红泪痣更添几分昳丽。皮肤瓷白细腻,被迫扬起的脖颈线条流畅,舒清远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处新鲜的吻痕。
舒清远松开手,质问道:“你是谁?”
“我叫程衍。”程衍的声音沙哑但难掩清冽,垂下头并不敢与舒清远对视,“先生已经很几天没回家了……我很担心……没想到……”
说着又哭了出来。
舒清远饶有兴趣的重复道:“先生?你是说舒竟闫是你先生?”
程衍茫然地抬起头,疑惑道:“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可太对了。只是没想到老头子越老越会玩了,竟然会想起来玩男人。
舒清远嗤笑道:“走吧小妈,你现在是我们舒家的女主人了。”
程衍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道:“你是……他的儿子?”
随后慌张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去你们家做女主人的,我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他告诉我他没有家人,只是想……想和我有个家……”
舒清远伸手将他扯过来,伸手掐住程衍的下巴:“好啊,那你就陪他一起去死以表忠贞怎么样?”
程衍像只被桎梏住的受惊猫儿,胆怯地扑闪着眼睛僵在原地不敢动。舒清远戏弄地用拇指摩擦他的下巴,说道:“小妈,你该是有多缺爱才会被这样的老头子骗?你不用在意他的死活,因为你本身就是个需要依附男人的菟丝花,其实换谁来都行的?”
泪珠自睁大了的眼睛里滚落没入颈侧的衣衫,程衍用力想要甩开舒清远的手却被攥得更牢固,他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神情流露出哀求:“大少爷,你放我走,就当我没来过这……”
“这是什么话?”舒清远问道,“小妈是想让我变成千夫所指的不孝子吗?你是我爸留给我的小妈,儿子照顾小妈,天经地义。”
听着舒清远用着这样挑逗的语气一口一个小妈,程衍更是慌乱的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结结巴巴道:“大少爷,求您……高抬贵手……”
舒清远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模样,讥诮道:“高抬贵手?那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这。我是个混球,恕难从命啊小妈。”
话音刚落,舒清远就拦腰将人扛起大步走出去将挣扎不休的人按进了车里。
程衍缩在车里哭了一路。舒清远也不嫌他烦,开了车窗解开西装最上方两颗扣子,任由他哭。
“下车。”
见程衍不动,舒清远问道:“那我亲自把小妈扛进去怎么样?”
程衍磨磨蹭蹭地下了车。
“大少爷,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程衍刚在沙发上坐下,就急切地问道。
舒清远笑道:“小妈,你屁股都没捂热你坐的那块地呢。”
程衍心中的羞耻感迫使他不得不开口制止道:“大少爷n……你还是别这么叫我……”
“那叫你什么?”舒清远故作为难道,“不叫小妈叫小弟弟?”
这人的神态可一点都不像刚死了爹的儿子。
程衍说道:“我二十七了。”
“哦。”舒清远改口道,“小哥哥。”
程衍气恼,却不敢朝着他发火,只好不再说话,免得舒清远又说出些什么来。
安排好住的房间,程衍立马躲进房间里不再出来。
舒清远嘴边饶有趣味的笑慢慢敛去,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给我查一个叫程衍的人,是老头外边养的小情儿。”
秘书办事效率很高,晚饭前程衍生平全部的资料被整理好发送给了舒清远。
毫不夸张地说,他的这位小妈就是个美丽的废物。上学的时候成绩一直吊车尾,没考上大学,早早地步入社会,在酒吧夜店里当侍应生当了好几年,跟舒竟闫接触后不久就辞掉了工作彻底缩在舒竟闫的一处房产里美美地当起了被藏进金屋的阿娇。
舒清远嗤笑,他倒要看看,这位徒有其表的小妈能撑多久不来勾引自己。
舒清远应该是在别的地方有房子,在舒家这栋Yin森森的大房子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