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绮亚仍然深深地记着,那煅魂焚烧的、地狱般的痛苦。从深处开始焚烧,化为灵子後,又重铸成形,不断不断。一次b一次疼痛、一次b一次难熬。
什麽时候才会真正si去呢?不能轮回也没有关系,就让她失去意识,就这麽走了吧。但是一次又一次,她没有办法如愿,只是看着自己的壳在烈焰的焚烧下焦黑化成灵子,然後再次出现。她看着自己以往熟悉的容颜与身躯扭曲发黑,然後再像拼拼图一样的逐渐构筑,几次就要发狂,但她可悲的在疯狂中仍有理智,只能一边被燃烧着受苦,一边在内心里不断化脓。
就这样在烈焰里烧了漫长的岁月,她早已知道自己不会si的……外面煅烧着的那个人,不会让她si的。是啊,茵绮亚是她最宝贵的不老不si实验品,怎麽可能让她si呢?她不发狂了,只是慢慢地随着时间过去,连内心也跟着壳子扭曲变形。
直到那一天,原本早该习惯却仍然令人无法承受的炙热渐渐消散,茵绮亚才发现有什麽地方不对了。原本以为会一直一直被煅烧下去,但那gu烧尽灵魂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地在逐渐消失。
她先是怔愣,而後狂喜。对她而言,唾手可得的自由就要到来!自由到了以後呢……?第一件事情,先将那个把自己扔进火里的nv人、自己本该称之为姐姐的nv人、祟杀!
但脱离了火焰之後,她却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容,只看到前方有一具早已乾扁的屍骨倒在地上。在下一秒,她立刻发现自己无法自主移动了。她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身t,往下只看的到桌面,而且桌面离她的眼很近。
好不容易脱离折磨,却发现自己壳都没了,是si了吗?但是只剩意识,而魂壳消失无踪,这种型态也算是一种si吗?茵绮亚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满腔的喜悦与杀意瞬间变成无奈。原本以为终於自由却只剩意识没了壳子,眼前乾扁的屍t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本来想杀的人,还没有投入轮回的话,应该是si没多久。既然要出现这种情况,怎麽不让自己早点si了好呢?
直到不知道多少日子以後,有人闯入了这个房子,把房里值钱的东西洗劫而空,包括茵绮亚。她甚至感觉不到被碰触的感觉,只知道自己这团应该只剩意识的东西不知道怎麽地居然被拎了起来一起被搜刮走了。从此之後她只记得自己不断地移动:从原本待的地方被放进木盒制容器、被拿出来放在很多人的地方、很快被买走、最後到了一个很大很大,以她目前的视野看不清全貌的房间里。
那一天,茵绮亚看到侍nv们在装饰这个很大的房间,脚步来来去去,听到她们交谈聊天,热切地讨论着什麽珍贵的纳器被奉进皇g0ng,只有最高贵的贵族还有良好素质地侍nv才能有幸在场观看等等之类。
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什麽纳器之类的东西,从字义以及她们所交谈的内容听来,那应该是类似大型音乐盒之类的东西吧。
夜晚,她听到当任国王在宴会上解释了纳器的由来,再让纳器里的舞者出来表演。茵绮亚听了由来一点也不觉得感动,只有满满的愤怒。ch0u去了灵识煅烧当然可以讲得很轻松,问题是这里就有一个连灵识都没被ch0u走就被扔去烧的例子!
他们不知道魂壳被丢进火里煅烧是多麽可怖的样子,她想。
表演结束後,茵绮亚冷冷地看着衣衫鬓影来去,却有一个贵族的夫人往她这儿看来,走到她面前平视着她并说:「哎呀,好漂亮的杯子。」
与听到这句话产生的震惊同时,她从贵族夫人黑亮的眼里看到了倒影。那的确是一个杯子。
原来,她跟那些可怜的没有灵魂的魂壳们是同一国的。b任何纳器的出现都早,根据当任国王的说词,她被扔进火炉的那时候起码b他们所谓的第一个出现的纳器,早了一百五十年。
只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美丽的杯子是一个纳器。没有人会把她唤出来说说话,聊聊天。
茵绮亚曾经深深的认为自己注定只能待在这个杯子里,孤独永久。但芙在几百年後打破了她这个绝望的念头,虽然是误打误撞,但芙没有害怕地将她丢弃,还想尽办法保护她。就算芙的x格经过王族环境的薰陶变得诸多防卫,对茵绮亚而言,她仍是她最敬重,最ai护的主。
就是因为这深深的忠仆念头,让茵绮亚无法接受自己去当芙不用挑伴侣的挡箭牌。因为对她而言,这只是对芙的亵渎,而且以她五百多岁的苍老灵智,芙也只能算是晚辈罢了,要生出ai恋的情绪,实在是困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