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扶了下玻璃镜片,问:「你知不知道乌邙怎麽走?」
我愣了半天,有点难以置信地说:「两年前,二哥在盘古山一带发掘出一个战国时期殉葬用的兵器塚,那里面就有一把越王g践的却邪宝剑……」
「喂喂,虽然这里b较热,但你也不用拿这种方式来给我消暑吧?」萧然从菜单背後露出半张脸,看着我低低地闷笑。
看来这里的旅游业发展得不错,小小的城镇里还开了许多私人旅店供旅客食宿。
「哦,博物馆里的那把是赝品。」
青青帮我把面前的半杯凉茶加满,问:「你们没有跟旅行团一起来吗?」
这件事,还好是被我知道,要是现在二哥坐在这里,恐怕会气到当场吐血。
据文献记载,春秋时期的越王g践有八把宝剑,一名「掩日」,以之指日,则光昼暗;二名「断水」,以之划水,开即不合;三名「转魄」,以之指月,蟾兔为之倒转;四名「悬翦」,飞鸟游过,触其刃如斩截焉;五名「惊鲵」,以之泛海,鲸鲵为之深入;六名「灭魂」,挟之夜行,不逢魑魅;七名「却邪」,有妖魅者见之则伏;八名「真刚」,以之切玉断金,如削土木矣。
「混蛋,你最好给我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愤怒地瞪着他。
这是一间家庭式旅店,经营者是一家五口,这名走过来的服务生,是老板的小nv儿,看上去大约才二十上下,店里相熟的常客都叫她「青青」。
眼镜男,黑西装和胡胖球围在一起讨论着,萧然坐在一边也不参与。
没有了老金牙,行程要重新制定。
我却突然间激动得站了起来,摇头道:「开玩笑!那怎麽可能!」
这就是为什麽刚才在港口,看到好几支旅行团的原因。
我愣了一下,抬眸望着他,刚想说什麽,却看到一名服务生端着餐盘走过来。
因为刚才萧然把它放下来的时候,我看到白布里露出来一角金属的光泽。
我皱眉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之间明白了什麽,一下子脑中有如惊雷劈过。
我怔了怔,咽了口唾沫,平静下来,坐回位子上,冷笑了一声,说:「你就别吹牛了,那把却邪剑,现在正保存在历史博物馆里展览呢。」
却邪剑?靠!我有没有听错?那居然是越王g践的却邪宝剑?
「却邪剑。」
青青的笑容很甜,非常具有亲和力,她一边把饭菜摆上桌,一边望着我笑,说:「咦,你是在生气吗?是不是小店有什麽地方令你不满意?」
「哦,你最後说的那个古兵器监定高手,就是我。」萧然冲我眨眨眼,笑得一脸邪恶。
忍了半天,我终於憋不住好奇地问了句:「那白布里包着的,是什麽东西?」
「什麽?赝品?」我愣了一下,随即哼笑着说:「不,这绝对不可能。那把却邪剑,二哥和许多考古学家都有监定过,最後还请来了一个民间的古兵器监定高手一起做甄别,历时整整大半年的各方考证和调查,那把剑,货真价实没错。」
萧然看看我,用一种很随意的口吻说了三个字。
过度的震惊使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看着看着,我猛然间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靠近沙漠边缘的小镇。
废话!我能不激动嘛!
赛跑,什麽悬挂式滑翔,甚至还有「三日徒步沙漠穿行」……
小镇的历史非常悠久,建筑古老,但是那些看板看上去却都很新,想必,这些都是近几年刚开发出来的旅游专案,而乏味了石头森林和一线天的都市人,也开始向往t验奔驰在沙漠的激情与放纵。
「呃,没、没有啦。」我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
所以,那白布里包着的东西,就是越王g践的八把上古宝剑之一,却邪吗?
我们来到一间叫做「清凉地」的旅店,走进吃饭的大堂,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瞪了他一眼。
萧然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得我差点又想喷第二口凉茶。
声音稍微大了点,此言既出,周围的人全都纷纷抬眸看着我。
「对,没错,就是那把。」萧然说得风轻云淡。
「噗」地一声,我一口凉茶当场喷了出来,好在萧然动作快,迅速抓起桌上的菜单一挡。
满嘴凉茶全都喷在了菜单上。
「难道……难道你……你……」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胡胖球和眼镜男互相看了一眼。
「哦,我们是自己来玩的。」大概是怕我乱说话,胡胖球赶紧抢在我之前回答。
我沉默地坐在萧然对面,低头喝了口当地特制的略带苦涩的凉茶,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在盯着那一长条白布包裹着的东西。
萧然淡淡一笑,说:「我从没想过我会有善终。」
青青又微笑着问:「那,具t行程都有定好了吗?有没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