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老头双手搭着拐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沙哑得快要断气似的声音缓缓说道:「萧然,我花了那麽多钱请你来,不是让你来管闲事的。」
靠,这老头子几岁?都老成这样了还跑出来坐游艇?
「你们去过我家?擅闯民宅是犯法的!」我愤怒地瞪着他。
难道、难道是雪洺姐……不,不会的,雪洺姐不会出卖我的……
他为什麽会知道二哥给过我东西?那个深夜「快递」来的包裹,除了雪洺姐之外,我没有告诉过别人……
这已经是我在短时间内第二次被人用枪指着了,二哥到底是惹上了什麽人?
白se硝烟在空气里渐渐弥漫开来。
我微微发颤地看着他,背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sh透了。
「是不是你……把方雪洺……推下楼的?」我喘息着,斜眼看着他,四肢百骸疼得无法动弹。
我看着他,沉默着没有做声。
冷汗,从额头滚落了下来。
我突然膝盖一软,整个人跌坐了下来,可是却意外地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我浑身都在发抖,但是仍然坚持着说了句:「我不知道。」
萧然却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说:「乔四爷,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这哪里是管闲事,您想想,现在我们这些人里,唯一见
沉默了片刻,他又问:「那麽,卓少天给你的东西在哪里?」
我吓得浑身一震,耳鼓膜「嗡」地一声,近距离的爆响使得我一下子失去了听觉,飞溅出来的子弹碎片从脸颊擦过,火辣辣地疼。
不难显然,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老头,地位肯定在我的想像之上,因为至少甲板上的这些人,看上去都得听命於他。
原来这个卑鄙下流无耻的厚脸皮流氓男叫萧然,真是可惜了这个诗情画意的好名字。
中年男人满脸狠戾地看着我:「最後再问一遍,东西,在哪里?」
那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他从闪着寒光的玻璃镜片後看着我,没有任何开场白,很直截了当地问了句:「卓少天在哪里?」
黑西装没有回答,却是转身挪开了一个位置,从後面走上来另一个人。
随着这两句话问出来的同时,一管漆黑冷y的方形枪口抵上了我的额头。
「哢擦」一声,子弹上了膛。
「你如果再回答我说不知道,那麽这条腿就废了。」
中年男人微微凑近了点,那双如鹰g般锐利的眸子笔直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彷佛是要想从中读出我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子弹居然打偏了,我脚边的甲板上多了一个冒着硝烟的黑se小孔。
我很用力地咬住嘴唇,已经没有办法克制住内心的恐惧。
乔四爷?
我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
我心口猛然一跳。
子弹从枪膛里s出,打在了我脸侧的金属舱壁上。
我颤栗着睁开双眼,缓缓抬眸,却看到中年男人手里的枪已经被之前那个厚脸皮流氓男稳稳地按住了,他痞笑着看了我一眼,回过头,说:「乔四爷,您在这一行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了,何必这样为难一个孩子?」
话音甫落,「砰」地一声枪响。
我不禁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忽然发现,在甲板的另一头,站着一个骨瘦如柴极其矮小的驼背小老头,穿了一身毫不起眼的灰布衫,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而他脸上那层层叠叠的皱纹,简直令乐辰家的沙皮狗都甘拜下风。
「哦?是麽?」
我不能把乐辰说出来!绝对不能!si也不能!我在心底里暗暗发着毒誓,继而,却看到那管枪口抵在了我右腿的膝盖上。
不过这些人,既然随身带着枪,恐怕也不会在乎法律。
「卓少天给你的那个东西,你家里没有,应该是已经藏起来了吧?」
中年男人用枪口抬起了我的下巴,顿了顿,又缓缓问道:「你把那东西藏在什麽地方了?或者还是,交给了什麽人?」
等到听觉稍微恢复一点,我听到中年男人说了句:「看清楚了吗,这次可不是麻醉枪,刚才那颗子弹,会要了你的小命,说,东西在哪里?」
我不敢假想後面会发生的事情,只能惊恐地闭上了眼睛,手心里捏着冷汗,沉默了几秒,轻声说了句:「我不知道。」
我豁然吃了一惊。
黑西装很粗暴地扯住我的头发,把我拖到了船舱边,用力按在了舱壁上。
「别跟我耍花腔,说,卓少天在哪里?他有没有跟你联络过?」
我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们呢。」
我咬着牙,y撑着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很平静地回答说:「就算你现在一枪打si我也没用,我真的不知道二哥在哪里。」
一秒,两秒,三秒,突然,「砰」地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