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明修想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谢知宴不同声色地拉了一把。他皱了皱眉,到底是闭了嘴。目送张大妈回了房间,四人关上门,终明修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你——”“嘘。”盛新月抬手指了指门下,示意他们往底下看。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然后就看见门缝底下,赫然投下一片Yin影!方莫瞳孔缩了缩。盛新月一边往里屋的方向走,一边开口道:“吓死我了,原来张大妈是做梦啊,我还以为真的闹鬼了呢。”她拉开里屋的门,“好困,我先睡觉了。”人站在原地,然后又嘎达一声,合上了里屋的门。谢知宴秒懂:“睡吧睡吧,本来就折腾了一天,晚上又没睡好。”三秒后,门下的投影缓缓离开了。方莫终于耐不住:“刚刚外面的是张大妈吗?可是她不是已经回房间了吗!”“而且,她为什么要趴在门口偷听!?”终明修眉头更是紧紧皱着:“我们刚才在外面,明明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白影,你为什么不让我说!”盛新月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说了又能怎么样?”“我问你,我们是什么时候听见张大妈的叫声的?”“我们推开门的时候啊。”“那白影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喊了一声之后。”“按照张大妈的说法,她尖叫是因为她做了噩梦,那就说明在尖叫之前,她应该是还睡着的,甚至还应该睡的很熟,沉浸在梦里,但是她尖叫的时候我们已经推开门出来了,敲门声也随着我们的出来消失不见,那我问她有没有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竟然还说自己听到了,她是什么时候听到的?”谢知宴道:“她在说谎。”终明修也反应了过来,没有说话。“所以,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她尖叫根本就不是因为做噩梦,她可能也看见了那个白色的影子;要么,就是她可能知道点儿什么。”方莫挠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为什么要说谎啊?”张大妈既然尖叫,就说明她可能是遇到了危险,他们都已经来帮她了,她反而说自己只是做了噩梦,总不能是不想拖累他们吧?这个理由,鬼都不信。方莫本来是很相信张大妈的,但是这一下,也给他搞的有些不自信了。“她果然有问题。”终明修下了结论,他就说这里到处都透着一种古怪的感觉!盛新月指尖敲了敲桌子,轻笑道:“这个村子里的鬼,大着呢。”敲门声倒是没有再响起,不过除了盛新月之外,剩下的三人后半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方莫更是挂了两个黑眼圈,Jing神萎靡不振的。“嚯。”盛新月看见的时候都惊了,“不至于吧?”方莫怏怏地摆摆手:“睡不着。”张大妈起得早,几人拉开窗帘的时候,张大妈已经洗了衣服,正在晾衣服呢。“醒来了啊。”她随意地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锅里给你们留了早饭,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吃点儿……”神色如常,半点儿都看不出昨晚的异样。盛新月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衣服,轻快地说:“好呀,正好想尝尝您的手艺呢。”农村人普遍起的早,和晚上截然不同,早上的村子里到处都充满了烟火气,隐约还能听见别的院子里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一派祥和安宁的模样。早餐也没有很丰富,虽然清淡,但是可口,四人吃过之后,盛新月就打发终明修去洗碗。终明修瞪她,盛新月同样用眼神威胁。最终还是终明修落了下风,只能妥协。张大妈诚惶诚恐,却被盛新月拽了胳膊坐到了院子里,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张大妈,我昨晚真的听见敲门声了,老吓人了,结果门一推开,又什么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听她再次提起昨晚的事,张大妈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丫头啊,你听我一句劝,有些事儿不能好奇,好奇心害死猫,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是能给自己惹来麻烦的。”“你问我,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但是我这人有个好处,就是从来不好奇,你看,就是因为我从来不想知道那些奇怪的事,所以我才这么安全。”她在暗戳戳地试探。明明昨晚就挺危险的,现在却说自己很安全。
盛新月心底发笑,面上却跟着点头:“有道理有道理,不然说老一辈人通透呢,哎张大妈,我发现我们村里的空气是真好啊,不像城里,空气都是浑浊的。”说着,她就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我要出去转转,我们村里有没有小卖部?我想吃点儿小零嘴。”张大妈指了一个方向:“那边,他家是有个小卖部,但是里面的东西都挺少呢。”“没事儿,我去看看,正好也欣赏一下村里的景色。”“我也去。”谢知宴跟上来,“去买盒烟。”经过一个拐角,确定那一直追随着自己背影的目光终于彻底被隔绝,盛新月这才放慢了脚步,戏谑道:“小少爷,没见过你抽烟啊。”“抽得少而已。”谢知宴说。两人看似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目光却是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西河村不是很大,但是走起来也要耗点儿时间。盛新月拿出两个口罩:“戴上。”在这个人人有手机的时代,她被认出来的风险还是很大的。谢知宴乖乖戴上口罩:“那边是什么?”他指着不远处一处破败的建筑。两人走过去一看,墙壁都有些倒塌了,一扇铁门松松垮垮地歪着,摇摇欲坠,一块木板在铁门的顶部歪倒下来,隐约可见上面写着“某某小学”几个字。“学校?”随着时代的发展,所有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往城市里跑,农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家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