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大人瞧着那头顶上缠绕在一起,犹如暴雨一般落下的蛇,忍不住吓得大声尖叫起来。顾甚微瞧着他那仰天张大的嘴,心中暗骂了一句,一个肘击直接顶在了他的下巴上。“不想直接生啃蛇你就闭嘴1顾甚微呵斥出声,她余光一扫,瞧见那帐篷一角放着的一把油纸伞,伸脚一勾直接将那伞勾了过来。在那画着烟雨江南的油纸伞撑开的一瞬间,霹雳啪啦的声音响起,好几条蛇同时落在了雨伞上,险些将这伞面击穿了去。与此同时,营帐外头亦是乱哄哄起来,无数的叫喊声,呼痛声,还有那东西被踢翻的声音,此起彼伏乒乒乓乓的。顾甚微面色一沉,她便是不出去看,也能猜到外头已经游蛇成灾。魏长命同吴江有功夫在身,只要不是在赌场赢光了阎王爷的钱,那应该是性命无忧的。可韩时宴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被这蛇咬上一口,岂不会要追着徐逸而去?只不过此时她来不及多思考,那在伞上着落的蛇一个个的扭动着身体,探着脑袋吐着信子,被顾甚微遮住的傅老大人瞧着瞳孔发颤,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半点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一张嘴,顾甚微先前说的生吞活蛇就要变成现实。不光伞上的蛇,伞外落在了地上的蛇也像是听到了指令一般,快速地冲着二人围拢了过来。顾甚微竖起耳朵听着响动,驱蛇驱蛇总不能是将自己的脑子挖一块喂蛇,然后同这些蠢物们共用一个人脑子,那势必是有驱蛇的办法。突然之间,她的手腕一动,那手中的油纸伞突然高速旋转起来,伞转得飞快几乎看不清那山水,落在伞顶的蛇就这样瞬间被甩飞了出去,撞在了营帐上。“蛇蛇,地上的蛇跳起来了1傅老先生突然大喊起来,顾甚微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若非这蛇毒性强烈见血封喉,她恨不得将这小老儿扔出去,叫他被咬个pi股开花。她冷哼了一声,另外一只握着长剑的手挥舞出了残影,不一会儿的功夫营帐之中满是断成了两截的蛇尸,一股子腥臭味扑面而来。傅老大人再次慌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这回倒不是怕蛇钻进来,是他实在是被熏得想吐。顾甚微没有理会他,她朝着营帐门口看了过去,五颜六色的蛇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这样下去根本就不行!杀不完!实在是杀不完!便是炖成蛇羹,她同韩时宴两人吃也得吃上个把月……顾甚微眸光一转,视线落在了那跳跃的灯火上。她将手中的油纸伞一转,那伞旋转着直奔一旁的灯火而去,猛烈的撞击之下灯一下子被打翻在地,里头油泼了出来洒在了伞面上,顷刻之间这油纸伞便烧了起来。伞还在旋转着,又转回了顾甚微手中。顾甚微拿着那起火的伞朝着飞扑而来的蛇撩去,将它们逼退了一些,她将伞朝着空中一扔。然后一把抓起吓得六神无主的傅老大人,她刚想要轻松跃起,却是不想手中一沉……好家伙!这老儿平日里吃的不是米饭勃勃,吃的是泰山吧!要不然怎么这般重!对比之下,韩时宴那厮当真是身轻如鹰了。 说燕过于夸张,不是实在人应该说的话,顾甚微于是自作主张的改成了鹰。
她无语地朝着这个白胖子看了过去,改抓为揽,勉强的抓住了傅老大人的腰腾空起来。待半空中时一脚踏上了那已经快要变成火球的伞架子,借着这微弱的助力,长剑直接划破了营帐顶部,在二人从里头出来的一瞬间,顾甚微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新鲜无比。落地的灯这会儿已经烧了起来,营帐一片火光四起。顾甚微朝着那洞口朝下看了过去,那营帐当中的蛇瞬间变成了无头的苍蝇,它们像是丢失了目标,到处乱窜起来。顾甚微想着,抓着傅老大人从营帐上头一跃而下,落在了一旁没有蛇的空地上。傅老大人腿一软,一pi股坐在了地上,他哎哟了几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也太恐怖了!方才徐逸就是被这毒蛇咬死的么?”顾甚微依旧没有理他,她朝着北朝使臣的营地看了过去,那边亦是乱成了一团,看来也受到了袭击。“这里……”顾甚微从远处收回了视线,她循声看了过去,却见那傅老大人还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嘀嘀咕咕的。“这里个鬼!你赶紧站起来,你快想想有谁在你身上做了手脚,那蛇是循着你的味道来的1傅老大人一惊,连滚带爬的站了起身。汴京今日有雨,这地界虽然没有落,但也是个Yin沉沉的天。云层太厚遮住了月亮,瞧不见月光。好在一旁的营帐起了火,借着火光二人还能看得真切,只见那四面八方的蛇都朝着这头疯狂的爬了过来。“他爷爷的!你要是赔掉我大雍指甲盖的地,我便用你煮蛇羹1顾甚微骂着,抓起傅老大人又准备走开,却是听到了吴江那震破天的呼喊声,“顾亲人,我来了1顾甚微眼皮子一跳,她挑开获得了爬行比赛头名的那条黑蛇,循声看了过去!吴江他岂止来了,他还扛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跑来了!见顾甚微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上蹿下跳的挥舞着手中的葫芦瓢,同一旁气定神闲犹如在花园漫步的韩时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好,韩时宴那厮还没死!他若是死了,谁同她一起继续查案下去?顾甚微来不及细想,吴江同韩时宴已经到了跟前,那小子二话不说,用那葫芦瓢在桶里一舀,舀出了一瓢粉末,劈头盖脸的便朝着傅老大人泼了过去。傅老大人触不及防,被泼了个正脸,整个人像是方才才从面粉缸子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愣了愣神,待回过神来,被那粉末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