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魏长命一直到顾甚微走到了韩时宴身边,那萧禹火辣辣的视线方才终于挪开了。顾甚微神色一正,转过身去看向了那刘符同傅大人所在的角落看了过去,刘符说话声如洪钟,时不时手舞足蹈兴奋得像只猴子,而站在他身边的傅老大人则显得有些呆愣愣地,好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走了背字运方才遇到这么多牛鬼蛇神。”她说着,扭头看了韩时宴一眼,心中不由得暗道不好起来。她虽然没有见过官家,却是已经肯定这厮绝对是个睁眼的瞎子!满朝文武这么多,随便从御史台抓一个来都伶牙俐齿,怎么就选中了这个傅老?他有多大的本事,学识有多渊博她都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这老头儿怕是嘴强心不强,先前劝她同徐逸的时候,倒还算镇定。这一遇到野蛮人刘符,整个人就败下了阵来!就这他还去和谈!谈个屁!顾甚微想着,摇了摇头,她抬脚踢了踢一旁的魏长命,示意他往一边儿去。魏长命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了上去,顾甚微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确保无人可以偷听了方才讥讽地朝着魏长命说道,“魏大人的这张嘴,是只敢在张大人面前放肆么?”“徐逸都到皇城司门前撒尿了,你也不敢亮出匕首割了他的命根子?这可不像你。”她印象中的魏长命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战斗狂人。整个皇城司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敢拔张春庭的老虎毛了!她想着,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魏长命的脸颊!魏长命疼得一个激灵,眼泪下意识的就流了出来,他一脸震惊地看向了顾甚微,含糊不清地问道,“你干什么?”顾甚微嫌弃地松开了手,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头。“看是不是有人画了你的皮,要不然你怎么突然怂成了这样子!不是说到了驿站要同我说张大人交代的任务么?直接说罢!我看这支北上的队伍,可是古怪得很1“大人要我来,却是不肯告诉我任何消息;我们两个不光不能带人,且在护卫队中明显就没有姓名,孤家碰到寡人,你看我我看你抱头痛哭才是1别说什么他们二人武艺高强,以一当百,明显在这个使团当中,她同魏长命还有韩时宴以及吴江,那都是误闯深山老林部族的异乡人,在这其中没有职位没有姓名,啥也不是!“让我们这些硬骨头,来看软骨头是怎么向敌国下跪的么?我可是掘了谁家的祖坟,他非要我憋屈死1国仇家恨,但凡有血气的大雍人都没有办法面对敌人的羞辱面对割地赔款的无理要求无动于衷。可这破烂使团都是些什么人?随随便便的就吓得魂飞魄散的糯米团老头儿,还有见到北朝人拔不动剑走不动道的二世祖废物徐逸!她算是明白了,这分明就是针对她的兵不刃血的一场Yin谋!杀不赢她便气死她!
见魏长命还不吭声,顾甚微蹙了蹙眉头,声音冷了下来,“这里不是宫中,魏亲从不必当哑巴了。”魏长命眼神一暗,他有些不敢看顾甚微。过了许久方才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我知道这样很不侠气,也看上去也很不帅气。不过我不需要侠气,也不需要帅气。我只需要对张大人有用,不给他添麻烦就行了。”“在你看来这次北上至关重要,不过在那些人眼中,这不过是一场镀金的游戏罢了。” 顾甚微神色复杂的看向了眼前的少年,魏长命算是她在皇城司中除了张春庭之外最熟悉的人,在皇城司的魏长命是那样恣意骄傲,她以为那就是他简单的全部的。可是那根本就不是。“徐逸是鲁国公次子,鲁国公死后由他的哥哥徐迹继承了爵位。那徐迹表面上看着是个没事的人,其实早就已经被酒色掏空了,他患有心疾原本就命不久矣。”“那日鲁国公夫人的事情传遍汴京之后,他发了一次重病,半夜三更徐逸夜闯宫中请了单太医出诊。单太医回来之后禀告官家,说徐迹已经油尽灯枯了。”“徐迹没有子嗣,他连夜上了密折请官家在他死后让徐逸继承爵位。”顾甚微听着有些不解,“大人连东宫都能血洗,为何要怕鲁国公?”张春庭可是毫不犹豫的便扭断了苏贵妃送的鸟脖子,他连未来的太后苏贵妃都不怕,又怎么会在意鲁国公?魏长命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鲁国公同官家乃是莫逆之交,官家在当太子之前鲁国公曾经做过他的伴读,且官家能够登基,有鲁国公的一份功劳。”“官家赏赐了鲁国公府一把宝剑,可在大殿之上斩杀jian邪1顾甚微瞬间明白了,她同魏长命对视了一眼,大眼对小眼!夭寿啊!你在大雍朝的街上乡里随便抓十个人问谁是jian臣,那十个人里有十一个都要说张春庭呀!未来的鲁国公若是个懂分寸不可怕,他是个草包才可怕,他若是控制不住拿那剑杀了张春庭,官家不但不会追究,百姓还要弹冠相庆!jian臣爪牙顾甚微,看了看jian臣爪牙二号魏长命,一时有些相对无言。她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一会儿该启程了,大人同你交代了什么?”魏长命见顾甚微理解了他,瞬间又回了血,整个人有了几分Jing神,“大人交代我在你瞧见北朝使者之后再告诉你我们的真正任务。和谈那是枢密院事,保护使团同傅大人是孙思武的事情。”“他给了我一个卷轴,说万一傅大人不幸遇难,就打开卷轴。”顾甚微看不准是魏长命无心隐瞒她,还是张春庭在来之前同他交代过了。“大人收到消息,在北朝的队伍当中,藏着一位皇子,在入北境之前找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