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坐很幸运。宿舍的阳台上堂而皇之地晾着几条飘逸的长裙,像随风起舞的旗帜。
他需要的一个借口,他这么多年将跨未跨的一步禁忌,被陈因坐体面的给出了台阶,甚至走的更远。
他第一次像曾经幻想过千百遍的那样,穿着裙子走出去。描摹在身上的目光形形色色,力量和快乐的源泉却是被人牵着的手。
想到这里,林青末转过头看陈因坐。
他的手臂细白但并不像女孩一样柔软,折角锐利,环住身后人的脖颈,两人这样的姿势两人彻底纠缠在一起,四目相对。
突兀的亲近动作让陈因坐受宠若惊,环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距离很近,这种程度的对视很难藏住心事,暧昧里一线审视,若有若无。
“我是男的。”
瞳孔里只有彼此的倒影,但是他很认真的对陈因坐说。
“我知道。”
陈因坐撇过眼,顺势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我知道。”
“我有皮肤饥渴症。”
林青末“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想的。
陈因坐抱着他猛吸了几口,像是抽大烟的瘾君子,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颈窝。
“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只想抱你,不想告诉别人。”
“你以前,好像也没有这样。”
“以前是忍着,”他因为埋着脸,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热气喷洒在林青末的皮肤上,“一直都想。”
想什么,想贴贴吗?
林青末感觉他的一些异常举动终于有了一个合理解释。既然陈因坐选择对自己敞开心扉,他也不能辜负朋友。
而且自己喜欢穿女装陈因坐一直鼓励他,他没道理帮陈因坐这点小忙都不愿意。
林青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那你抱吧。”
他实在是单纯,陈因坐立马打蛇随棍上,“晚上也可以吗?想和你一起睡。”
没关系吧,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林青末犹豫了一下,又很快说:“好。”
学校的床虽然不算小,但睡两个成年男性还是有点局促。
并排平躺睡的时候会挨到肩膀,胯骨相贴。之前都是这样,不过有了借口,陈因坐这次没给他这个机会,几乎是把人扣在怀里。
林青末的脸挨着他的胸膛,腰上被一条手臂环着,掌在后腰。
“要这样吗?”
“嗯,这样舒服。”
好吧,林青末不说话了,闭着眼睛但半天没有睡着,身边人的存在感太强了。
“是不是有点热,”他忍不住小声说,“我感觉都要出汗了。”
本意是想让陈因坐放开他一点,陈因坐确实松开了他一瞬间,他伸手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点。
“还热吗,”他说,“热就把睡衣脱了。
脱是不可能脱的,两个大男人赤裸着躺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我不热了。”
林青末屈服了。
“是不是出汗了?”陈因坐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问他。
跟别人不一样,他的身上若是流汗,就有一种被轻微蒸发后,从浅淡变得浓郁的香,凑近了就能闻到。
什么味道,陈因坐形容不上来,但闻起来很上瘾。非要说大概是一种捕猎者迷恋的猎物的肉香,让人口齿生津。
“有点。”林青末点点头。
陈因坐的鼻子确实灵,他出了一点薄汗,衣服贴在背上。
“我给你擦擦。”
说罢,他也不等人反应,一只大手灵活地摸到衣服下摆,轻轻地探了进去。
贴在背上的布料离开皮肉发出轻微声响,这让陈因坐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剥开一颗裹了糯米纸的软糖。
都是一样的,甜、黏。
林青末“啊”了一声,又觉得不合时宜,抿着嘴不再说。
他的手掌对于这身美玉一样的皮肉来说有点粗粝,先是探路似的摸了两下,随即捏着被子的一个角塞进他的衣服里。
“怎么可以用被子擦!”林青末感受到他的动作,“你以后还睡不睡了?”
“天天睡,”他按住怀里人不让他动,“我不嫌弃你。”
林青末拿他没办法,只好当他不拘小节,没再反对。而房间里调低的空调终于起了效果,哪怕是被盖着被子搂着也能不会感觉太热。
林青末没有再出汗,身上干爽了,他也昏昏沉沉,不再理会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薄薄的眼皮阖上,很快坠入梦乡。
而黑暗里一双睁开的眼睛,像是某种猛兽的竖瞳。
陈因坐凑近了,把自己的鼻尖靠在林青末的鼻子下边嗅闻,把他呼出的空气悉数吸进肺里。
这场亲密无间的呼吸循环让他吸入高浓度的芬芳,是林青末的味道,是滴着蜜的甜美的蛊惑。
开过一点荤的人很难只吃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