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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腩煲和G贝冬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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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杯!庆祝嬴学姐加入大夏国!”圆圆举着自己的芋圆奶茶和她碰杯:“我封你为左尹,宋老师是左徒大夫,成哥是大司马上柱国。”

    “成同学,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她还是叫不出“kelv”这个奇怪的名字。

    那人不说话了,继续吭哧吭哧刷锅。

    “不喝。”圆圆和宋玉异口同声:“太清淡了。”

    本来还算宽阔的洗碗池,一个洗碗,一个刷锅,倒显得挤。

    成舒显而易见地开心,揭开汤煲的盖子,专门给她盛了好多贝肉,翠绿的冬瓜伴着杏仁色的干贝,令人食指大动。

    “阿玉当哥哥的,就什么也不做,你看,来了就睡大觉。”成舒抱怨了一句。

    “别换台!”宋玉嘟囔了一声,鲤鱼打挺,伸手抢遥控器。

    过了半晌,一瓶玻璃瓶装的蓝妹啤酒,一杯纸杯装的温水,和她们碰到一起。

    她带着黄色的,或许被他戴过,有点旧的黄色橡胶手套,先把碗全部打过一遍洗涤剂,再用很细的水流冲洗。

    “我要多饭!”圆圆不失时机补上一句:“多饭!”

    老旧厨房的光纤昏暗,青年的辫子垂在身后,温柔和谐的光笼罩着他穿衬衫的脊背,他继续慢悠悠地讲:“我妈妈是福建人,生下我后,嫌我爸不上进,自己去美国打拼,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我爸爸11年那阵,出车祸去世了。”

    她不经意间朝成舒瞥了一眼。

    “食饭啦!阿玉,唔该你攞碗筷!麻烦你拿碗筷”成舒在她背后喊宋玉,辫子甩了她一下。

    “我在看!”

    “宋学长和你是朋友,朋友嘛,不像亲人,断不掉的。小时候,我和我妈去看唐山大地震的电影,香

    青年转过身,手中的砂锅热气腾腾,模糊了他的表情:“不……不用帮,你吃就行。”

    成舒看着她笑,辫子垂在胸前,她心里痒痒的,想把那条小辫子放在手心里,狠狠拽一下。

    她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暑假去美国吗?”

    “开大开小都好。你竟然会做家务。”成舒慢条斯理地说:“我以为只有我这样父母不在的,才需要做。我老爸活着的时候,家里请了菲佣,后来就不请了。”

    嬴洛苦笑了一下:“不一样,你是独生子女吧?”

    吃到八点多钟,圆圆背着她的程序员双肩包,跑步回宿舍跑代码,宋玉哈欠连天地躲到小房间睡觉,嬴洛看着一桌子的杯盘狼藉,主动提出洗碗。

    浅浅着了酱色的羊肉饱吸汤汁,和豆腐皮一样的条状物挤在棕色砂锅里,几大块儿碧绿的鲜葱叶点缀其上。汤的温度刚从沸点落下来,整个煲还在为刚经历过的火煨而轻轻颤抖。

    “那……我来一碗吧!”嬴洛不忍心他辛苦做的东西浪费,尽管听不懂什么是“干贝”,也硬着头皮给他捧场。

    圆圆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单亲家庭的小孩。

    圆圆闪到一边:“你看都不看!”

    嬴洛悄悄溜走,到厨房门口,看老式厨房暖黄的电灯下,成舒关了煤气灶,从墙上取下一副棉手套,戴在手上,去端底下烧得焦黄的砂锅,小辫子一甩一甩。

    “叮咚——外卖!”门铃和外卖员的声音同时响起,嬴洛连忙去开门,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宋玉直挺挺地站着,眼睛直盯着门,神情有些疯癫——圆圆正踮脚捏他的耳垂,嘴里念念有词。

    “是……怎么不一样?”青年歪头看她,黑眼珠深深的,很清亮。

    “你每天在学校还看不够吗!”圆圆不服气,握着遥控器的屁股,宋玉拽着缠了不知道多少圈胶带的遥控器的头,两人剑拔弩张。

    旁边人闷着头刷锅,水花飞溅到她撸起来的袖子和手套闲裸露的皮肤上。

,电视台跳转到拍卖节目。

    嬴洛以为自己惹恼了他,示好似的把水开大,悄悄观察他那条沉默不语的辫子:“还是开大点。”

    “干杯!”嬴洛把自己的柠檬水也碰过去:“谢谢你册封我!”

    “还有我煲的干贝冬瓜汤,你们谁要喝?”成舒转回厨房,又端了一小只砂锅出来。

    “你这样,洗不干净。”那人突然伸手,拧大了那股涓涓细流。

    她伸手拧回去:“省水。”

    嬴洛洗完一只小碟,刚想放到一边,谁知手恰巧碰到那人的手指,她心里震了一下,他的痛苦顺着肌肤传导到她心里:“我妈妈从小训练我做家务,弟弟就不用做。我长得高,很早就能够到灶台,哐哐炒菜。”

    嬴洛心里一沉,扭头看他那张面无表情地脸——他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吗?

    “很久不联系了。有天想妈妈想得忍不住,偷偷翻开电话簿打电话,结果有个美国人接了电话。我英文不好,吓得挂了。”青年探胳膊过来,把她洗好的碗摆到木制碗柜里:“以后也没敢再联系。”

    嬴洛吸了一大口冰鲜柠檬水,看着香气扑鼻的羊腩煲,口水都要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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