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一愣,下意识要反驳:“我没——”
黑丝和内裤上都沾着乱七八糟的浊液,在离了情欲渲染的清醒状态下面对它们带来的羞耻感让他根本不敢看谭总的反应,只能低头假装专注地对付那些繁琐的花边,谭麒鸣却似乎没打算再搭理他,径自拿起手机处理一些工作消息。
做过几回之后谭麒鸣对陆宸在情事中的反应已经十分熟悉,而今天似乎不光是生理层面的,他敏锐地觉出陆宸情绪上的溃乱,在真正的临界点到达前便二话不说地拔了出来,而后草草射在人腿间,在黑丝上留下几股刺眼的斑白。
这是陆宸个人的生活习惯,他没有干涉的立场。
谭总的目光在顶级配置的车厢内环顾一圈,很快捕捉到驾驶座边的烟盒,皱了皱眉:“你抽烟?”
也许是被那根尾巴汲干了水分,他的声音异常干涩。谭麒鸣理解地点点头,抖开那件被叠放在车头的外套围拢在他身上,仔细地掖好衣领,将人包裹严实。
他像是被那滴水烫到似的快速撤回手,想了想又轻声问:“刚刚好像弄得你不太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他很快收了声。自己今天奉上的演技十足蹩脚,谭总不傻,给他的不是个问题,是陈述句。
谭麒鸣停顿下动作,目光落在陆宸有些涣散的瞳仁上,伸手把一滴盈积在睫毛上的水珠轻轻抹掉了。
谭麒鸣的余光扫到陆宸不自觉紧攥着衣领的手,一个无意识的戒备姿态,似乎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他默不作声地点火,打开暖气,陆宸动了动嘴唇,想解释自己不冷,最后还是闭上嘴默默消受这份体贴。
一个可怖的深度,好像在身体最深处被打下了烙印,却想不起去做任何挣扎。
谭麒鸣显然不大喜欢这个回答。他绷起脸时整个人气场都凛厉起来,一瞬间陆宸不知怎么竟有点希望他要求自己戒了,但他只是不赞同地瞄了几眼那盒烟,抿起唇没有再说什么。
他先是僵硬地沉默,而后轻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表情整理得尽量诚实些,再惴惴地望向谭麒鸣:“您突然送这
“那在车里歇会吧。”谭麒鸣没有计较他生硬得几乎不知好歹的态度,反而为他打开了车门,等陆宸乖乖钻进去后自己便绕到另一侧上了车,在他身边款款落了座。
谭麒鸣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判断他这会走起路会有些吃力,居然认真地提议:“我抱你上去?”
陆宸一怔,不加思索地拒绝了:“不用,我能走。”
他取出陆宸嘴里的尾巴好让他喘息得顺畅些,然后小心地替他摘下乳夹。陆宸还没完全缓过神,被触碰也没有什么反应,湿漉的眼睛空茫地睁着,始终一言不发。
谭麒鸣的理智和克制倒是迅速归了位,自觉刚才做得有些过分,迟到地感到几分心虚。
陆宸眨眨眼,很快摇头否认:“没事稍微缓一会就好。”
说完他便在心里反思自己不懂事,刚刚的性事显然有些不愉快,谭总有意示好,他借势撒个娇卖个乖,方才不对味的气氛就算掩过去了。只是今天折腾下来疲惫得整个人木楞,忘了他们该扮演的是慷慨体恤的金主和懂事安分的情人。
他有些笨拙屈起膝——再宽阔的座位在折叠这双长腿时依旧有些狭窄,手指勾起描着蕾丝的丝袜边缘,把它自腿根一寸寸剥下。当着谭总他不便表现得太粗鲁,因此很难把这个过程完成得十分利落,柔弱纤薄的丝料像黏在皮肉上,每当褪下一些,饱满紧实的肌肉离了束缚压迫很快凸显出硬朗的本貌,和尚缠着丝袜的部分对比鲜明。
顶配的制暖系统让车内温度很快有了明显变化。确认室温已经足够暖和了,谭麒鸣才淡淡开口:“把那些脱了吧。都弄脏了,穿着也不舒服。”
陆宸脱力地伏在车前。干性高潮颇折磨人,前端有气无力地淌着浊液,把蕾丝内裤浸得黏糊糊的,他不用看都知道下身是一片怎样的糜乱污脏。
像他这样的天生贵胄总是礼数周全的,并不会刻意去轻慢谁,只是居高临下对他们而言不啻为一种天赋。
他们就这么在车里安安静静地坐着。多数时候陆宸都是主动找话的那个,而此刻他显然有些状态欠奉,谭总不发话他便只是安静地缩在一边,似乎不曾注意到漫长的沉默让车内的氛围有些不尴不尬。
陆宸以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不大自在地抱着那些皱皱巴巴的衣饰坐在一边发呆,半刻钟后忽然听见他头也不抬地问:“我又没让你做这些,你闹什么脾气。”
赃物在前无从抵赖,陆宸只有小声保证:“见您的时候我不会抽的。”
“好。”陆宸花了会功夫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面上一热,讷讷地应了。
所受的倾轧分明来自于这个人,而仅有的退路也是他。
陆宸安静地享用着谭总保持着礼貌距离的体贴,突然发狠把他桎梏在怀里大约只能是荷尔蒙影响下的一时脑热,这才是他认识的谭麒鸣——永远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予人关怀是教养使然,而并非真的多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