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困惑地转过头：“啊？”
谢氏家大业大，旗下公司也不止璨星这一家，谢骏作为少公子自然不会多过问非头牌艺人的事，陆宸更早前委身过谁他肯定更不清楚了，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位艺人总监身上。
“我的联系方式。”谭麒鸣略微有些别扭地解释，“挺多年了，还想要吗。”
他眼神中有欲说还休的意味。谭麒鸣被看得有些怔忪，回过神后很快松了手，掩饰失态地轻咳了两声，又故作严肃道：“不
谭麒鸣沉吟着说：“你说的有问题，就是指那个总监？”
陆宸忍着笑，郑重请求他把刚才的数字再念一遍，然后用手机仅存的电量发送了微信好友邀请，心里偷偷想这小谭总怪像傲娇猫猫的，也太可爱了。
谢骏被他问懵了，这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早就忘记自己还提过这么一嘴。但谢老板脑筋转的很快，一下就反应过来事有反常，惊讶道：
谭麒鸣眉角跳了跳，不知怎么有点想发怒，最后忍不住狠狠掐了把他热乎乎的脸，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你胆子倒是真大。不怕出事？”
因此陆宸至今还停留在他的消息列表，得了他的承诺更放下心来。他有点难为情地别开脸，小声说：“您想留着也行，别给其他人看就好。”
谢骏见惯了娱乐圈残酷内幕也习惯了对手下这些人杀伐果决，提及此事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不他爸几个月前就去世了。”
谭麒鸣不爱说废话，直切要点地问：“你之前说陆宸跟人眼光不行是什么意思？”
国内这会尚是清晨，谢老板的声音在另一端懒洋洋地响起：“老谭？大早上什么事啊。”
陆宸没有马上回答，低着头似乎苦笑了一下。半晌才慢慢抬起眼，认真地看向他：
谭麒鸣错开目光避开狗狗眼光波冲击，轻咳一声：“随便。”
“出差碰见他一个人来c市玩，随便聊了几句。”谭麒鸣本想顺便问问报酬的事，但话到嘴边，决定还是暂时不提这一桩了。
谭麒鸣在a国又待了小半月，终于料理完这边的工作，开始做起回国的准备。
得得得，这还气急败坏了哈。谢骏对他的小脾气早就了然于胸，于是不再揶揄，正色道：“我其实也不算特别清楚，艺人都是璨星自己负责嘛。小陆他前一位主就是璨星之前的艺人总监，应该也是被那个人签进公司的，跟他也有两三年了？具体你还得问他经纪人。”
谭麒鸣的目光停留在陆宸百科的个人生活页面上，上面写着母亲他在小时候就意外离世，陆宸多年来都是跟着父亲一起生活。听到这里他不禁蹙眉：“他爸生病了？”
助理一边帮他收拾行李一边偷眼观察着老板的脸色——虽然那张常年冰雪覆盖的脸上不大显事，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段时间心情欠佳。
谭麒鸣送走陆宸解决完工作上的正事，算了算时差，纠结片刻后还是给谢骏挂了个电话，在等待接通的时间顺便用电脑打开了陆宸的百科页面——虽然这上面大部分资料都是经济公司加工美化过的，但不妨碍他对基本一无所知的初夜对象稍微多点了解。
手机上亮起微信消息，他飞快划开了，看见是谢骏后莫名有些失望。谢骏知道他不日就要回来，邀他一道吃饭，顺便谈谈某个准备合作的项目。他心不在焉地回复完，退出聊天页面后视线停留在消息列表上。
听他越扯越远谭麒鸣有些不耐烦了，对自己打电话的决定略感后悔：“你能不能好好回答问题？”
谭麒鸣也发现了自己这些天有些焦躁。他是极冷淡沉稳的性子，从不轻易让自己受情绪影响，眼下他反复确认着工作计划，条条目目清楚分明，每一环都没有出任何差错。
将近没电的手机，忽然想起到什么，嘴里报了串数字。
“陆宸？你看上他了？”
“对。陈杰啊，那人能力本来不错，就是人品不太行，心胸又狭隘，还经常对公司艺人下手。后来他胆子越来越大，居然敢在财务上动手脚，年前我就给他开除了。调查那事的时候才听说小陆不知道先前是哪里得罪了他，直接被雪藏大半年，本来前景挺好一演员，事业差点给他毁了，你说这人心眼有多小小陆爸爸那段时间还在重病，肯定吃了不少苦。”
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让自己不满意。
“是你的话不怕。”
他很少用微信。企业内部有通讯软件，和客户交流多用邮箱和全球通用的聊天工具，有人想加他微信他通常以自己不用为由婉拒，列表里只有谢骏和寥寥几位私交不错的同学好友，平日里也不会闲聊。
谢骏知道他素来对谁都不冷不热，若没有别的心思哪可能专门来询问八卦，当下便斩钉截铁道：“你看上他了。”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十分震撼：“铁树开花啊谭麒鸣！给我们公司的聘礼怎么说，几个小目标不过分吧？”
陆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过了一会笑了出来，这回的笑显然是发自内心的。他笑完后才问：“这是同意让我跟您交朋友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