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每年收税都是根据田册登记的亩数和每亩地的收成, 以及当季一亩田的收成来计算应该收多少税。每三年登记的田册就要做重新编纂,粮食的产量可能提升或降低,为了更好地掌握产量情况, 司户要和乡长村长一起查验农田的资质。很有可能闻人政查验农田时发现他们农田亩数与税收对不上,从而深入调查, 被人发现。伯景郁说道“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楚刘家庄有什么猫腻。”庭渊问他“你打算怎么做”伯景郁贴着他的耳旁小声说,“再过半个时辰天就黑了,等晚上外面没什么动静, 我偷偷翻墙出去,去账房查一查他们这庄子上粮食的进账和出账。”“庄内有人巡逻, 你怎么避开”“我听力好, 五十米内细微的动静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巡逻有间隙,我会趁着这个间隙潜入账房。”庭渊稍微有些担心, “万一被他们抓住”伯景郁信心满满“想抓住我可不容易,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飓风是傍晚到的春熙城, 用的和惊风去总府查贺兰筠被杀一案的招数一模一样。以闻人政旧友的身份,让衙门的守卫为他通传。守卫听他是来找闻人政的,好心与他说“闻人政jian污女子,已经被押解上京, 估计快要被处死了。”飓风装作震惊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呢闻人兄为人正直, 怎可能jian污女子”守卫看他不信, 说道“罪名是他自己认下的,这总作不了假。”飓风“可否帮我与闻人兄相熟的官员通传一声,让我见见他们,了解一下情况”他往守卫手中塞了一两银子, “兄弟,拜托你了。”看在这一两银子的份上,守卫道“我可以帮你通传一声,但我不能保证他们愿意见你。”飓风道“多谢兄弟帮忙。”守卫“你且等我一下,我去通传。”飓风在外头等着,这县衙的正门距离闹市不远,飓风想着等会儿不管出来的是谁,他都客客气气地请对方吃茶。没过多久守卫便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常服的人。守卫指着飓风说,“陶司户,就是这位兄弟找闻人司户。”陶司户顺着视线看向飓风,眼前这人模样英俊,看着就像达官贵人家的富贵公子,他问“不知阁下与闻人政是何关系要找我是想了解什么事”飓风道“我与闻人兄相识在京城,此行我出京办事,路过此处,前来拜访,却听这守卫兄弟说他犯了事被押解上京,想向大人了解,这闻人兄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原来如此。”陶司户道“涉及案情我不能与你讲太多,但大致的事情我还是可以与你讲一讲的。”飓风“那再好不过了,不知大人现在可有空闲”陶司户“自然,今日我休沐。”飓风道“不如由我做东,请大人在这茶点铺子边吃边聊大人意下如何”“如此也好。”飓风邀请陶司户在茶馆坐下,让掌柜的将拿手的特色都给他们上一份。陶司户问飓风,“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方思徹,大人称我思徹即可。”飓风道。陶司户“方兄与闻人司户是如何相识的”闻人政没什么背景,父母早亡靠着通判夫人接济才能读书,能中三甲进士远超所有人的预料,不像是能够与京中的权贵结交。飓风见他仍有疑虑,倒也不急着打探消息,先让他对自己放下戒备心,“殿试前灯会上有人落水,我与他一同下水救人,因此相识,京城地方小,准备参与殿试的学子又集中住在一起,我便总能遇上他,一来二去地就成了朋友。”陶司户听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科举学子除了在京中有背景的,或者是有依靠的,大部分都是集中住在学坊之中,这学坊是朝廷专门出资建立的,为的就是让远道而来的学子安心备考。随着近年来学子逐渐增多,学坊也从京城迁移到了京郊雪漫山,会试原先在城内考,随着参考人数增多后,学子从雪漫山学坊入城考试得要一个时辰,赶上极端天气容易影响学子考试的状态,于是一并迁移到了雪漫山,待每年会试结束后发榜,中贡士者再转移入京城学坊安心备考殿试。反倒是从飓风口中的描述,让陶司户意识到飓风的出身必然不寻常。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参加朝会,朝会又分大小朝,大朝会初一十五各一次,小朝会三品以上重要官员每天都得开,五品以上有事上奏的官员也可以参与,大朝会则是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能在京城内拖家带口居住的,至少得是五品以上的官员,或者是祖上曾经身居要职由君上赏赐过宅子的,五品以下的官员根本没有资格在京城拥有自己的住房,五品以下的京官多数都是住在官舍,再就是应届的科举进士,也是同样入住官舍,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可在京中立府。京城的房屋府苑虽无明文规定按品级售卖,却有不成文的规定,五品到四品的位置离皇城较远,三品到一品则靠近皇城,五品官员想买三品官员住所区域的府苑绝无可能,最多能买从四品官员住所范围内的房屋,也是在一定程度上阻止官员越级攀附关系。京城的学坊则是建立在正四品官员住所到从三品官员住所之间,若说此人能经常在京城内见到入京参加殿试的学子,至少得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按照眼前这人最多不过二十岁,怕是哪家权贵家的小公子。想明白这一点,陶司户对飓风也就客气了几分,论身份此人要比自己尊贵许多。陶司户问道“不知方公子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飓风也察觉出他对自己的语气中全无高傲之姿,看来是他的忽悠奏效了,“依照我对闻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