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惠珍在栏杆上掸了一下烟灰,不说话。
“我承认我之前说的一些话可能无意间伤害到了你,可你也对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我们扯平了。”
金钟赫独自推进了话题,并盖棺定论。
“我早忘了。”
朴惠珍把香烟pgu扔到海里,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九点有烟花秀。”
金钟赫在她背后喊道。声音不大。
“上班。”
朴惠珍摆了摆手。
“喂,妈。”
“宝啊,最近过得怎么样?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这不是工作忙吗?”
“你那个算什么正经工作?不就是化化妆、拍拍照吗?天天打扮得那么漂亮,也没见你带个男朋友回来。”
“妈——你说好了会支持我的。”
“哎哟,我支持你,你也得配合我呀。就说相亲这事儿吧,我都催你多少次了。正好,这周六有个相亲大会,我已经替你报名了,时间地点le一种在线聊天软件上发你。”
“啊?这也太突然了。”
“哪里突然?你瞧瞧你,都快30的人了,没房没车没存款,生活一团糟。听妈的话,你需要有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
“妈,我今年才26……”
“你还敢顶嘴?俗话说的好,三岁看到老。你打小就臭美,长大一点就出去疯,认识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特别是那个叫李允熙的,她都把你带坏了。”
“妈,别这么说我朋友。”
“你就是不肯听我的话,交一些对你有益的朋友。”
“是,是,您慧眼识人,才有了一个失败的婚姻。”
啊哦,说错话了。
长久的沉默后,电话挂断了。
时间地点发我。
一条简讯,是说不出口的道歉和无声的妥协。
“郑老师,您怎么也在这?哦,不该叫您郑老师,应该叫您郑医生才对。”
朴惠珍刚进相亲大会会场,就碰见了个熟人。
郑秀贤曾是朴惠珍的家庭教师,按小时给钱的那种。
上中学时,朴惠珍成绩不好,朴母便正式聘请刚考上医学院的郑秀贤给她辅导功课。
两家是多年的老邻居,朴母对郑秀贤的能力和人品都很放心。
朴惠珍也很高兴——哪个少nv不怀春,英俊又温柔的邻家哥哥简直是她的梦中情人。
如果当初自己认真学习,初恋是不是就会开花结果了呢?也不见得,可她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怎么不叫我秀贤哥哥了?”
郑秀贤站起身替朴惠珍拉开椅子。
“哎呀,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您就别打趣我了。”
朴惠珍接受了他的好意,在他旁边坐下了。
“我们是平辈,说话随意些。你想喝点什么?”
郑秀贤拿起饮料单。
“我喝白开水就行。”
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会喝酒。
沉默流淌在两人之间——自从各自去外地工作,两人已经许久未见了。
“秀贤哥你条件这么好,家境殷实,工作稳
定,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追你的人肯定很多吧,还用参加相亲?郑伯伯催你了?”
朴惠珍掰着手指数郑秀贤的优点,试图寻求共鸣。
郑秀贤摇了摇头:
“我已经三十一了,也该成家了。你呢?”
这也太尴尬了吧。
“我妈帮我报的。”朴惠珍尴尬地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我记得你在大学里有nv友啊,分手了?”
啊啊啊啊,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有吗?”
“有啊,就是那个hse大波浪。”
“哦,你误会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这样啊。”
“你呢?你小时候可没少瞒着你妈交男朋友。”
“哎呀,那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不算数。”
“嗯,不算数。”
郑秀贤专注地看着她。岁月在他的眼角刻上了两条细纹,像是咖啡上的拉花,为他温柔的气质增添了一份成熟。
“惠珍,你的手机响了。”
聊得太尽兴,朴惠珍都没注意到: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你吃饭了吗?”
电话那头是金钟赫。
今儿个真是太yan打西边出来了,那个眼高于顶的小少爷怎么说话拐弯抹角的?
“哎哟,金老板,这不巧了吗?我正吃着呢。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明天一天都有空吗?中午出来吃顿饭吧,我请,地点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