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客厅里又只剩了薛裳华和赵翰飞两人。赵翰飞看了看薛裳华,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有些别扭地开口:“你,你为什么跟他说有片水塘?”
薛裳华本来在低着头思考什么,被赵翰飞这么一问,有些诧异的抬头,就看到赵翰飞的眼中有着藏不住的好奇。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他这么想着,笑了笑,解释道:“岑滁以前跟我合作的时候,有提过自己很喜欢风景,特别是有山有水的地方。虽然我和路子濯不熟,但是,路子濯和岑滁的关系很好,这种关系好,是潜移默化的,所以我猜,他就算再生气,也还是会关注岑滁喜欢的东西。”
“那,那也太没面子了吧!”赵翰飞不满地皱了皱眉:“明明还在生气,还要惦记别人的喜好,也太不男人了吧。”完全忽视了是谁让人家起了争执这件事。
薛裳华听了这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拿出从楼上带下的书看了起来。赵翰飞自己坐了一会就觉出了无聊,眼巴巴看着外面,显然也想出去转转,却又不想和薛裳华说话,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巴巴。
薛裳华将书又翻过一页,忽然开口:“你想出去也可以自己去,没有强製组员一起行动。”
这话一出,赵翰飞眼睛一亮,看向低头看书的薛裳华,却又被对方的样子晃了一下。因为看书,薛裳华眉眼微垂,原本凌厉的气质温和了不少,融在暖色调的沙发里,竟有了着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皱了皱眉,刻意大声说了句:“装模作样!”就转身,有些狼狈的离开了。薛裳华听了这话却也不恼,他见过太多恶意,和那些恶意比起来,赵翰飞的一点敌视只能说是微不足道,甚至太孩子气了一些。
若是放在十年前,他或许还会因此而有些难过或者生气,可十年磋磨早就让他明白清者自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个笑话,众口铄金才是现在社会的常态。
更何况这可是他解约以后的第一份工作,又是在这么惬意的环境里,何必浪费时间去生一些没必要的气呢。
他低头,很快沉浸在书本里。
另一边,出了门的赵翰飞还有些诧异于薛裳华对自己的态度。
早在知道“薛沧”也要上这檔节目后,他的圈内好友就特意叮嘱他不要和对方有过多的接触,还列举了从公司的人嘴里听到的对方的很多“罪证”。好友和薛裳华是同一家经纪公司,他的信息显然可信度更高一些,更何况,很多“罪证”还是同好友关系很好的,薛裳华的后辈“亲身经历”的,所以一开始,赵翰飞对薛裳华这个人就有着十足的戒备。
可真的和薛裳华本人对上之后,虽然只有短短一天,他却并没有遇到那些诸如“欺压工作人员”,“打压合作艺人”,“耍大牌”等一系列行为。
他甚至还记得和自己合作过的小演员的喜好,这也是赵翰飞不能想象的。
放弃了继续思考,赵翰飞的脚步却也不由得向着右边走去。没走几步,他的眼前一亮。
这附近果然有一片小水塘,此时水草已经长出了些,苇叶也开始发芽,新绿的叶片同上一年金色的芦苇交相辉映,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色彩明媚,好看极了。
不远处,岑滁正和路子濯说着什么,莫连一个人蹲在离他俩有一段距离的塘边,正拨弄着鲜嫩的苇叶。
乔星河拿着相机,兴致勃勃地拍着什么,脸上带着笑意。
远处,农舍稀松,田野泛着新绿,花团锦簇,一切看起来恬静而美好。在这样的环境下,赵翰飞也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他是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孩子,还没见过这样的田园风光呢!
很快,他也加入了水塘游玩小分队,那边岑滁和路子濯似乎也和好了,岑滁拉着路子濯的手,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路子濯的表情依然冷淡,眼中却露出一抹无奈的纵容,任由对方拉着,看向不同的方向。
摄影师远远站在一旁,拉进镜头,不愿破坏这副美好的画面。
到了晚饭的时候,几个小孩已经混熟了,亲亲热热地挤成一团,薛裳华坐在餐桌的边缘,认真地吃着饭,好像身旁的热闹与自己全然无关。
他的坐姿很端正,吃起饭来细嚼慢咽的,同时又悄无声息,看起来十分优雅。他正将一口菜放入口中,冷不丁旁边岑滁蹭了过来,双眼泛光地看着他:“薛前辈,谢谢您啊!那片水塘真的好美,阿濯也真的在那里!”
薛裳华将口中的菜咽下,摇了摇头:“我也是碰巧看到了那里,你们反正也要出去转,顺便提了一嘴而已。”赵翰飞听了这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明明就是记住了人家的喜好,偏偏在这里装模作样。
他的态度实在太过明显,莫连有些担忧地戳了戳他,说道:“赵师兄,经纪人说过,我们不要惹事哦。”
被他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赵翰飞也想到了自家经纪人的叮嘱。他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应道:“我知道了,我也没惹事啊。”
莫连叹了口气,到底没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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