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拒绝别人的要求。同事们看准这一点,纷纷将一些琐碎无聊的差事丢给他做。
连家弘知情後,曾私下劝同事不要占这个菜鸟的便宜,但大家都只是口头答应,过没几天又故态复萌。
连家弘见状,心想只有岳清自己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遂又寻了一个机会教他得学会什麽叫做拒绝。
可岳清却回答:「如果我连这些小事都不愿意做的话,还怎麽承受客户的刁难?」大嘴咧着笑了笑,「连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哎,讲过好多次了,直呼我名字就行。」见对方反应如此,连家弘扯扯唇角,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麽,只好转身去忙自个儿的事情。
然而後来的情况就如他所料,岳清的好脾气不仅未博得众人的好感,反倒还使情况愈加恶化。
就像传染病一样,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学会做双面人,要岳清帮忙的时候是一个样子,背地里嘲笑他的时候又是另一种嘴脸,且这里还弥漫着一种氛围,好像在听到别人说他闲话时若不凑上去说几句,就不属於这个大团t。
这是很奇怪的,因为将大夥儿凝聚起来的不再是公司的利益,而是欺负岳清的快感。其中还有一个叫吴松的,在公司里本来人缘是不怎麽好的,後来竟然靠捉弄岳清而找到和同事聊天的话题,大大提升了他自己的地位。
在这里,连家弘大概是唯一清醒的人。
事实上当同事问他对岳清这个人有什麽感觉的时候,他也曾经差点就跟着他们一起数落岳清的不是。只是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之所以对岳清有些不满,却是因为这家伙的脾气太好,又莫名的固执,让本有心帮忙改善职场霸凌却无能为力的他很是恼怒。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好些时日。
九月的某一天,公司团队ga0定一件大案子,老板一高兴,便出钱请所有员工到附近的高档餐厅去庆祝。由於大夥儿是在下班後直接从公司走过去的,所以虽然没有人开口邀岳清同行,他还是很自然地跟着一群人一起上餐厅。
庆祝会上,大家在包厢里开心地喝酒、吃东西,老板在几杯h汤下肚之後,当众宣布年底要加发奖金,更引来现场一阵喝采。
欢笑之余,连家弘注意到岳清始终坐在角落淡淡微笑,没有同众人乘兴喧闹。又过约莫半小时的时间,这个安静的胖子就起身说要先回去了。
这时大夥儿兀自饮酒作乐,没人开口留他,只有连家弘担心他而追到了餐厅门口。
「阿清,你是不是身t不舒服?我看你刚才好像也没怎麽吃喝。」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一些事要办。」岳清说。
「喔,那你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连家弘说罢,转身便要回包厢,却又听见岳清的叫唤。
「连先生,」岳清的语调不带感情地说:「有时候放任事情发展,才能真正看透一个人的本x。」
连家弘闻言,猛地回头一看,却见岳清站在那里y沉冷笑,笑得他心底发寒,一gu厌恶感油然而生。
方才那句话是什麽意思?是岳清放任同事欺负自己的理由?他想做什麽?难道……
呆怔着目送岳清离去,连家弘稍後回神时,才蓦地想起庄晓华的事情。
登时,他立刻返回包厢收拾东西,赶回家去翻出大学时期的通讯录,找到庄宇强的手机号码。
当电话接通、彼端传来熟悉的声音时,连家弘未及庆幸对方不曾更换号码,赶忙问他要叶寿平的照片。随後庄宇强却说他为了自行缉凶,早就去那间公司问过了,可惜因为这段期间没有人想和叶寿平合照,且当初叶寿平求职的履历亦已被销毁,所以根本拿不到照片。
「怎麽了?你突然打电话来问这个,莫非是有了关於叶寿平的线索?」电话那头的庄宇强意识到这一点,口气变得有些激动。
连家弘想了想,认为自己尚未找到确切证据来证实岳清就是叶寿平,还是该多观察些时日再下判断,便回答:「不,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很久没跟我联络了,才想看看寻人这方面我能否帮得上忙。」
「原来如此。」庄宇强听了虽然失望,但随後依然向朋友道了声谢。
结束通话後,连家弘觉得有点累,就先洗澡就寝了。
没想到次日去上班时,便听到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那个喜欢利用岳清来博取同事好感的吴松,从昨晚离开餐厅後就失踪了。他一夜未归,现下他的家人都很担心。
消息传遍公司,多数的人并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人说吴松八成是醉倒在路边,等酒醒後就会回家。
只有知道袁建山下场的连家弘暗自认为,吴松可能已经si了。
拿起手机,他正yu找个安静的地方向庄宇强报告这件事,蓦地转头望向坐在不远处的岳清,见其神se从容、与平常无异,他自个儿的心里反倒愈来愈不安。
如果岳清就是叶寿平,如果岳清知道他已从庄宇强那里知晓一切,如果岳清发现他正在怀疑吴松的失踪并不单纯,如果岳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