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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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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娶你,我娶你!”他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傻瓜,尧皇已经破了规矩让我参加这次狩猎,如果我只负了这点小伤就打退堂鼓,他会高兴吗?再说,咱们现在也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得坚持下去。”

    “哇呜”季初樱扑倒在羊毛毡上,嚎啕大哭“我真可怜,破了相,以后谁还敢娶我?”

    虽然隔着相当的距离,但她看得很清楚,那弓箭后的脸,属于归海隐。

    “太医说伤口不是很深,等掉了疤,红印会慢慢褪的。”萧扬看她急得跳脚的模样,不由得想笑。

    白鹿奔跑的速度太快,归海隐的箭术笨拙,只能侥幸地射着速度较慢的人。不过这次他仍然失算。

    “早说过林中乱箭无眼,你偏要跟来,怪谁?”他故意逗她。

    “哇呜我变成丑八怪了!”

    “那我也留下。”她任性道“骑马射箭,我也会一点儿,说不定打到白鹿的人是我,呀,白鹿!”

    呵,好低劣的射技,这么近、这么没有防备,却没有伤到他们的性命。只不过,鲜红的血从她面颊上滴滴坠落,女孩子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她似乎破了相。

    “樱樱”震惊之下,他喊出了她的名。

    “当心!”

 

    “不算太疼,只划破了点皮,已经止血了。”他温柔地回答,彷佛在劝她不要担心“其他人都追白鹿去了,我本来想跟上他们,可是忽然觉得体力支撑不了,呵呵,我好没用对不对?本来还想着要给公子争一口气。”

    “不要叫我小朋友!”萧扬微怒地低吼。每次她如此贬低他时,怒意就全身乱窜,止也止不住。

    她的打抱不平像是震住了他,僵硬的身子久久不能动弹,眼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樱樱,快回去,林中乱箭无眼,会伤了你。”

    “幸灾乐祸的坏家伙。”季初樱插起腰“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破相?你还敢笑!”

    “樱樱”萧扬发现了这一切,顾不得收获自个的战利品,赶紧抱起她跃身上马,朝林外奔去。

    “呃?”停止抹泪动作,她瞬间哈哈大笑“小朋友,你说什么?你娶我?”

    其实,这些日子在宫里,为免遭怀疑,他常常这样唤她,但四下无人时,这还是头一回。

匹备用的马,拴在临时搭建的棚里,季初樱飞快挑了一匹,解开缰绳,待到那打盹的看马人发现动静,她的身影已没入林中。

    “嘘──”萧扬立刻站起,示意她不要出声,悄悄抽出箭,无声地拉开弓。

    “白鹿呢?其他皇子呢?怎么只剩你一个?”季初樱蹲下身子,察看他的伤势“这儿很疼吗?”

    “要回去咱们一块回去!”她双手一插腰,与他对峙。

    中原人流传“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所以童养媳满天下,不少元配夫人年纪都比她们的相公大。可是在尧国男人的眼中,年纪比妻子小,是件很丢脸的事。

    他将弓对向白鹿的同时,季初樱的视线无意中瞥过丛林,竟发现那儿有一支利箭正对着萧扬!

    一直很奇怪自己这样的反应,也不愿去细想,但心中有个声音明明白白告诉自己,这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在已然配不上她的情形下,连年龄上占的优势也被她掠夺了去。

    想找到她要找的人并不难,小径上本布满落叶,但由于先前飞扬的马蹄,把那些树叶扫个乾净。还有侍卫沿途撒着白石粉,留下一道明显的信号,顺着它匆匆往前奔,不久她就看见了。

    季初樱缓缓靠近,马儿一声嘶鸣,引得他惊愕抬眸,与她双目交接。

    “公子!鲍子!你总想着他做什么?”季初樱气恼“说不定他这会儿正在哪个妓女的床上快活,你却替他在这儿卖命!”

    “我没有啊。”萧扬抵赖。

    黄叶上,白骏旁,一个男子正倚着树歇息,他的臂上缠着令她心疼的白纱,这不是萧扬是谁?

    御医一被打发出去,季初樱就冲到镜子前,看着半边涂满绿色膏药的脸,大呼小叫。

    白鹿应箭倒地,她应声倒地。伤口有点麻,她并不觉得疼,但染红的衣襟倒是挺狰狞恐怖。

    话语间,忽然林中一道白影闪现,那狂奔的白鹿竟出现在他们附近。

    这个先前伤了萧扬一次的男人,熟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明白自己捉不到白鹿,便阴魂不散地跟在有可能获胜的人身后,企图拾个便宜。

    几乎在萧扬射出弓的那一刹那,季初樱看见那只利箭朝他们的方向飞来,于是身子一挡,耳边“呼”的一声,利箭疾速擦过她明洁光滑的脸,顿时一道血印闪现。

    他们的临时住所是一顶小小的帐篷,里面用羊毛毡铺成一张狭窄的床。

    不知怎么,他倒希望她能破点儿相,这样,她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子,跟他的距离也近一点儿,让他自卑的心削弱一点儿。

    &“你笑什么?”帐篷内光线虽然黯淡,铜镜的映射也很模糊,但她仍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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