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白衣堂没日没夜地赶了好几日的路,花朝才明白他们要去找的人是神医杜月。杜月医术高明,宅心仁厚,虽不敢肯定他能否解得了“蓝心蔓草”的毒,但是总得试试看,好在白衣堂给小云儿服了护住心脉的丹药,否则小云儿恐怕是等不上太多时日。但现在的问题是人海茫茫,他们要上哪去找一个从不固定住所的人,眼看着小云儿的脉象越来越弱,花朝的一颗心也跟着揪得越来越紧。“我们现在上哪儿?”啃着干馍馍,花朝蹙眉问道。白衣堂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馍馍,喝了口水道,“南方的赣城发生了严重的旱灾,按照杜月的性子,他可能是去了赣城。”花朝闻言挑挑眉道,“以往书上看过太多神医,医术高明但是脾气古怪,帮人医病解毒不是看心情便是要看人,我倒没想到柒裕国的神医竟有如此好的医德,想必杜月定是已经花甲之年的人吧。”白衣堂神情古怪地看了花朝一眼,随后耸耸肩,看了怀中的小云儿一眼,“吃完我们就上路吧。”花朝闻言,迅速地站起身子,“不用等我,我随时都可以上路。”白衣堂冲着花朝赞赏一笑,“小师妹,看来你真的很在乎这个小丫头,难怪她也这么在乎你这个主子。”小师妹?花朝打了个寒颤,她不要白衣堂唤她“柳月夕”,白衣堂也不习惯唤她“颜花朝”,于是他干脆喊她小师妹。说实话,连着赶了这么些天,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们若是在路上多耽搁一秒小云儿就会有生命危险,她就害怕得不敢多休息一秒。白衣堂看出了她的忍耐,冲她笑笑,“再忍忍吧,我们就快到赣城了,到时我们就到病人和贫困人最多的地方去找杜月。”花朝听了,笑着摇摇头,一双美目里满是狡黠,“我没有关系的,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我在乎小云儿是因为我将她当妹妹一般的疼爱,而你呢?她不过是你掳去的一个小丫头,为何你那般紧张?你有想过吗?”看着一路上白衣堂都将小云儿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放,她在旁边看的人都有了一丝了悟,难道他自己还不明白吗?白衣堂闻言心中一惊,紧接着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云儿,不会吧!这丫头才几岁啊?不会是她想的那层意思吧!想到此,白衣堂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跃上马就开始行路。花朝见状吹了声口哨示意小黑跟上,然后扬鞭追上白衣堂。待白衣堂一行人赶到赣城时,已是三日后。当花朝真正看到苍凉贫瘠的赣城时,惊讶得垂下了眼泪。“散吏驰驱踏旱丘,沙尘泥土掩双眸。山中树木减颜色,涧畔泉源绝细流。处处桑麻增太息,家家老幼哭无收。”花朝yin着诗揩去了眼泪,将一幕幕苍凉的环境尽收眼底,再想到自己在柒裕国过着的富裕生活,心中再次感到愧疚,“当今的皇上难道不管吗?看到自家的百姓过着这样的生活,难道他就不想办法来拯救?”白衣堂闻言大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当今皇上早已醉卧美人膝,哪顾得上灾区的百姓?”花朝闻言心中一痛,看来不管哪个国家,昏君都是一样地存在着。“走吧,没时间来为他们哀叹了,我们要找到杜月。”白衣堂“驾”了一声,驱马去打听病人最多的地方。花朝点点头,收拾了下心情小心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般入了城,她就将小黑安置在城郊无人的地方,小黑也听话,没有她的召唤,它不会随意跑出来吓到行人。没多久,白衣堂就一脸喜色地朝花朝招手,花朝见状心中一喜,难道杜月就在附近?顺着路人的指路,他们来到赣城北部的一个名叫“生人村”的小村落,病弱的人都被赶至这里,所以在这里找到杜月的可能性相对要大上许多。远远地便看见排成长长队伍的人群,白衣堂见状面色一喜,“太好了,真是杜月在义诊。”杜月?义诊?花朝愣愣地看着站在队伍最前方身着一袭白衣,眉目温润如玉的俊朗男子,男子面前安了一张简易的桌子,后面是一顶帐篷,男子虽是立于贫瘠的土地上,倒也显出一派雍容自雅,腰间还别了一根玉笛,若说他是哪家的贵公子也不为过,但却让人难以相信他就是神医杜月。白衣堂施展轻功就抱着小云儿来到杜月面前,双眼直视杜月的眼睛直言道,“救她!”杜月看了白衣堂一眼,“你是陌上宫的白衣堂。”一句话便点名了身份,却也道出了他不想救陌上宫的人的意思。花朝也急急地跑到杜月面前,“求你,救她。”杜月闲闲地为其他人把着脉,一边说道,“既是中了陌上宫的‘蓝心蔓草’,自然要找陌上宫的人要解药才对,在下区区一介庸医,恐怕无能为力。”花朝咬咬牙,“既然神医一眼便看出我家丫头中了‘蓝心蔓草’,相信您一定有解毒的方法。”杜月感兴趣地看了花朝一眼,“我是看得出她中了何毒,但是不能表示我能解这毒啊,姑娘说得未免太过肯定。”白衣堂严肃了表情,认真地看着杜月,“我相信你能救她。”杜月闻言笑笑,眼神却认真无比,“我不救陌上宫的人。”
花朝拍了下杜月面前的桌子,大声吼道,“我都说了她是我家丫头,不是陌上宫的人!”杜月被吼得一愣,随即摇头轻笑,“这位姑娘就更别说笑了,你连收纳吐息都是陌上宫的心法,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是陌上宫的人,你这不是在逗我吗?”花朝咬牙瞪着眼前的人,她被骗了,谁说杜月宅心仁厚的?把人给她拉出去枪毙了!在帐篷里养伤的邢若天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