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
苏莲穿着一条米色的裙子,因为衣领不高,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她脖颈、胳臂以及腿上青紫的痕迹。
“你这浑身是怎么了?”
陈霖霖起身就怜惜的拉过苏莲,“等你大半夜也不回来,后来,我就睡着了。”
苏莲起初还遮遮掩掩,后来也自知遮不住了,便也任她看去,问,“你怎么住我屋来了?可别犯了什么忌讳。”
待陈霖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之后,苏莲松了口气,叹道,“你我这也都是不由己的苦命,不过,这样也好,互相扶持着也有个倒苦水的,日子过得肯定比之前要好过些。”
陈霖霖看着苏莲连连的叹气,便也试探性的问道,“你这浑身的伤,是不是老爷弄的。”
苏莲面无表情,没再说话,只是忍着浑身的疲惫,换了件干净的长袖衣服,把痕迹都掩盖起来。
陈霖霖眼巴巴的看着她,问,“老爷待你好吗?说实话,这家里,总归是大少爷和太太说了算的,你这样,我怕太太对付你。”
苏莲拉着被子躺在床上,不一会儿,被子里传出低声的哭泣,“霖霖,我和老爷好了小半年,如今太太已经知道了,而且,太太让我青天白日的跟老爷欢好,为的是笼络住老爷的心,帮大少爷争易家的产业!我忽然觉得我就是个贱|人,是人家取乐的玩具,更是人家过河拆桥的桥。”
陈霖霖有些迷糊,“苏莲姐,你说的我糊涂啦,易家的产业不就是大少爷一个人的吗?大小姐不争,谁还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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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莲掀开被子,红肿着眼睛低着声音说道,“霖霖,你没在前院伺候过,所以,还不知道易家的许多事。”
苏莲叹了口气,定了定神,本来还清丽秀美、风情万种的丹凤眼此刻却泛着幽怨的光,她颤抖着声音,像诉说一个惊悚的故事般,缓缓道,“其实,老爷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那人只比大少爷小半年,是老爷跟最心爱的女人生的,现在,那个女人生命岌岌可危,太太唯恐老爷在伤心之时将易家的产业分给他们母子一些,于是,才让我陪伴老爷左右见机行事,以保大少爷在易家的地位和权力。”
陈霖霖恍惚的听完这些话,问着跟自己一样苦命的苏莲,“那你在老爷身边,到底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逼无奈的?”
苏莲苦笑,“早就分不清了,反正已经走到这步,我便打算以后在易家步步为营,一步也不离开。”
苏莲朝着陈霖霖望去,一双瘦似无骨的手紧紧的抓着陈霖霖的小手,轻咳了两声,坚强的叹息道,“霖霖,在这耀眼华贵的易府中,这些见不得光的话我只能与你说,但愿你我一辈子都坦诚相见,互帮互助。”
陈霖霖点点头,“苏莲姐,我保证,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维护你,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苏莲淡淡的笑,“我想也是这样。”
一连几天都没堵到陈霖霖的林韩轩这天一打放学铃就堵在教室门口,待陈霖霖一出教室,他就恶狠狠的拎着她的衣领,气嘟嘟问道,“跑这么快,腿上伤好啦?”
陈霖霖横眉挣扎着摆脱开,一副不乐的样子反驳道,“你这样要再把我弄伤吗?放手!”
林韩轩想了想,松了手,望着陈霖霖白净的脸蛋嘿嘿的笑,“看来,我的药你用过了,眼睛已经完全好了。”
“谢谢你,不过,我现在要回家,还请你让开。”
林韩轩忽然涎皮赖脸的蹭上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哼哼,我最讨厌上学,为了能见你一面,都连续上了两三天学了,下午课堂睡觉还被政治老师罚站,现在腿都酸了,你就给我点好脸色呗。”
陈霖霖眼睛瞪得老大,自己为了上学不知求了妈妈多少次,每天回家还要做繁重的家务,他林韩轩竟然有书不读如此不加珍惜。
百感交集的陈霖霖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挥舞起小拳头,义愤填膺的教训道,“林韩轩,我为了能在这里读一天书,放学后要做很多繁重的家务活,而且,还要在这里忍受所有人的白眼和讥讽,但是,我还是自豪的说,我喜欢读书,享受在学校的每一刻。我不像你,一出生都是家人的掌上明珠,出行在外也有一群人前后簇拥,所以说,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连做朋友都不配,你以后离我远点。”
显然,她生气了。
陈霖霖冷着脸刚要转刚要转身迈步离开,却不料林韩轩已经紧紧的搂住她的腰,一脸笑意的下巴轻轻的靠在她瘦若无骨的肩膀上,他粘在她的耳边,语气懒洋洋的撒娇道,“霖霖,你怎么脾气那么大,是不是我把你给宠坏了,女孩子火气大是会伤身体的,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两下,我虽痛在身上,心里也是舒服的,你这只发火不理我,我的心里可难受死了,你不知道,我头几天不上学是因为那场大雨感冒了,这些天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些天特别的想你,一连几天都会梦见你呢,他们都说,总梦见一个人是因为正好那个人也在想自己,所以,我身体好一点儿立刻就来找你,你就别给我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