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晖身高腿长,比023高出大半个头,走起路来也大步流星,很快就甩出后面人一截。023看着人越来越远的背影,不得不小跑起来跟上他。
穿过大厅,沿着转角处的楼梯下到负一层,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沉重的黑色铁门,门半掩着,只露出室内的一角。
江清晖单手将门推开,整个房间便一览无余。
这个是五十见方的地下调教室,装修整体呈黑红色调,靠墙放着数个玻璃储物柜,装着大大小小的道具。023咋舌,这里各类装备齐全,抛开挂了一面墙的鞭子不说,连各类刑架,刑床甚至木马都有,和秀色的专业奴隶调教室相比也不遑多让。
室内宽阔,却没有任何可供正经坐卧休息的地方——除了正中间那把红木太师椅,调教室里的奴隶是没有好好坐着的资格的。
023心底一沉,把拍卖会上刚买来的性奴带到地下室,应当是迫不及待地要使用他,想来今天是不好过了。
江清晖走进去,施施然坐上正中间那把椅子,看向呆愣在门口的023。
023会意,乖乖从门口爬到椅子前,上身挺直,视线低垂看着纯黑色的大理石地砖,跪立住不敢再动了。
江清晖坐下后一言不发,仿若跟前没跪着个奴。
沉默是上位者的特权,而奴隶只能在原地安静地等待。
秀色的调教师调教奴隶时总是穿得一丝不苟,形形色色的西装、制服和皮衣轮番上阵,以期增加调教时的气场和代入感。023今天才知道,原来有人一身简简单单的家居服气场就能可怕如斯,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023刻意放轻呼吸。
“害怕?”江清晖突然开口。
023咽了口唾沫,听见自己滞涩的声音响起:“主人,奴隶有一点害怕。”
“叫我先生。”江清晖淡淡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023不知道为什么江清晖突然和他寒暄起来,也许是看他太紧张了。“先生,奴隶在秀色编号是a-20131023。”他顿了顿,又开口,“本名叫时月。”
“你是京市本地人?”秀色奴隶编号的第一个字母代表买入奴隶的地域。
时月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下来,轻声道:“先生,奴隶是邻省滦市人。”
“嗯。”江清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站起身往玻璃储物柜那边去了。
时月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还没得等他忐忑多久,江清晖便拿了个东西回转来,一把丢在时月面前,金属撞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鸣声。
时月定睛一看,是他今晚向江清晖求来的那把银色短刀,上面的血迹已被人擦干净了。
“今晚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江清晖冷冷道。
“先生,奴隶……”时月抿了抿唇,斟酌道,“……看见您的第一眼就想成为您的奴。”
“避重就轻。”江清晖一脚踢开地上的短刀,拽着时月脖子上的项圈把人拎近了些,淡淡开口,“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
时月还没反应过来,江清晖就已经在解他脖子上的项圈。皮项圈刮擦着短刀划出的伤口,带来尖锐的疼痛。
时月正要轻嘶出声,便被人一把攥住了脖子,口鼻也被人严严实实地捂住。
脖子上的大手正在慢慢收紧,时月被迫抬起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人放大的棱角分明的脸。
江清晖不动声色道:“不是想死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时月的胸口起伏剧烈起来,脸也涨红了,细嫩的手指不禁轻轻搭上那只凸起青筋的手臂。
江清晖宛如一个熟稔的捕蛇人,死死地钳住了时月的七寸,令他挣脱不能,反抗不能,只能徒劳地微微挣动,祈求宽恕。
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吗?
时月的视线因缺氧而逐渐飘忽难以聚焦,他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快要变成一片缥缈的冷白。
“咳咳咳……”脖子和脸上的手终于撤开了,时月瘫在地上,大口呼吸之余快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还没等他彻底缓过气,那双手便原模原样钳住了他,却又在察觉时月快到极限时及时松开他,如此反复,故技重施。
时月感到这痛苦有些难以承受了,他的一双手比秀色调教室里所有狰狞的刑具都可怕百倍千倍!
到第四遍时,时月终于崩溃了。
他不管不顾地拼命挣扎,死命抱紧了江清晖的腿,大颗眼泪从涨得通红的眼睛里落下,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沙哑着哀求道:“先生,我错了……我不是真的想死,我只是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会死在那个人手里的……我必须赌一把……我想活下去……”
江清晖感觉到时月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知道错了吗?”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时月满脸的汗水和泪水,凄惨极了,还在抽抽搭搭地求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