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昨天谈了一整夜,你们的情形我都很清楚,慕儒还是这种个性,凡事都要讲道理、说原则。你为他所做的,他都好像当成一种需要遵循的责任和原则——这种感情你不觉得有压力?”
“咚!咚!咚!”庭院前的木门传来了敲门声,规律的一声又一声——仿佛在回答他的困惑。
“嗯!”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一直怕会打扰你,你知道我的身份,如果让记者知道,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困扰——”她抱着自己的双臂,站在门口踌躇着,周身冷得发颤。
他修长温柔的手正一点一滴传人热力,刹那间,她完全忘却了寒冷。
他甩了甩头将思绪抓了回来,扯掉了衬衫上的领带,正想把电视机关掉,可是电视机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手中的遥控器不自觉地跌落在沙发上——
他推开了门,走在小径里,看着眼前那一道红色的木门。夜空的深蓝沉淀在地平线上,这老屋在都市里显得如此的静谧安详,使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是一种触摸不到底部的感觉,依稀在勾引着某种悸动——
从他眼里突然散发出讶然的喜悦,心几乎要跃出胸口,他强自镇定——
“什么压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秦天净没有办法理解这种复杂的解析,在她的字典里,只有够或不够的感情而已——
“殷大哥,你现在是一个人吗?”她竭力地将话吐出嘴边。
五年来,他一直很想再见到她,可是他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打开了红木门。
“本台最新独家报道——亚洲天后秦天净在香港六个月后,今天中午刚下飞机回到本市,神情非常疲惫。当记者问到有关她和日本某男星的感情时,秦天净显得十分不耐,不但挥手打落了记者的麦克风,还用手遮住镜头,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离开机场的时候,几乎晕厥,幸好身边的助手及时扶她到等候的车内。工作人员表示,秦天净的身体不适,将紧急送到医院治疗。据内部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秦天净近来的工作压力大,对于下个月要举行的演唱会,档期太满无法排出预演时间,感到十分紧张,有可能会取消许多安排好的广告拍摄,全心进行排练,可是秦天净有可能将付出许多不能履行义务契约的赔偿金,虽然秦天净的家境富裕,但这笔赔偿金额为数不小——二十分钟前,记者来电报道最新情况,发现秦天净在医院演出一场失踪记,秦天净的经纪人和助手,甚至于她的家人都不知道秦天净的行踪,明天所有的活动可能都要取消停摆——”
“阿净。”殷慕儒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五年后,还能这样冷静地叫出她的名字?
艾萱听后,不禁莞尔,她走近秦天净,亲切地揽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到沙发前,反客为主地引领她坐下。“我知道,慕儒也对我说过——”
他痴痴地伫立在电视机前,电视开始播放下一个头条新闻,但他眼睛里却只有秦天净的影像还在重复地播放——
“阿净,我没有家人,你随时都可以来的。”他将门关上,回头坚定地对她说。
她的眼里流露出凄惶无助,她挥动着手,时而拨动着耳边的鬈发,时而掩着颤动的唇,想掩饰自己的不安。几个世纪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我从这里经过了几次,我以为你你已经搬走了,我来来往往地飞来飞去,每天都过得好忙碌。我好久没有来这里了,这一次我鼓起勇气敲门,只是只是想要看看看看你”他看到了秦天净,她就站在他眼前,看起来比屏幕上还要动人,她的美貌在蓝色的夜幕里,镀上了一层惑人的光华。她变得更成熟、更美丽了,然而她说话时,眉眼间的神情仿佛还是从前的小助手阿净——
反复的思索里,他找不到答案,五年了,他还是无法释怀,他连接受别的女人的感情都觉得愧疚——他对她无法忘情,辗转反复的思念不断地在夜里煎熬。
秦天净等不及地打断了她的话。“太好了!殷大哥对你说了。”那么你应该要知难而退了吧!秦天净心里得意地想着。
艾萱避开了秦天净的问题。“阿净,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看到你的杂志上,只要有秦天净的照片,他都会借来看看,假装不经意地翻翻,却时常端详好久,连失了神都不自知。
“谢谢你,殷大哥——我好累——”
他已经不能确定秦天净是否还能像以往一样——毕竟是他先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他怎么还能要求她再给他一次?
殷慕儒淡淡地笑着,不等她说完,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门槛内。
说。
那一个迷离的夜晚,是他和秦天净见面的最后一夜。之后,他也很快地离开了“秦生食品”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也像个十七八岁的少男,抵挡不住秦天净的吸引力?
她回来了,她的一举一动,殷慕儒都是通过电视新闻的报道或报纸杂志才知道的,他的工作和演艺圈也有一些关系,就算他不想知道,一些小道消息还是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