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借着位置便利跟西蜀启元都有生意来往的洛族,在南疆各部中算是府库最为充盈,家底最为殷实。洛族长许以厚利当真是一呼百应,崔谢王洪各家纷纷派了实权人物跟着洛族押送药材的车队进了未名山。而此次未名山之行,一切事宜皆交由了洛族段执事来定夺。“为何不见大长老啊?”查验进关车队到了未名山将药材押送进府库之后,即便是各族实权人物几乎齐聚于此,未名山上前来接待的也只是山魁,并未见大长老,至于司命女巫早就被排挤出了未名山,这点在南疆各族中且算不得什么秘密。“大长老前些日子出了意外不甚身亡,新皇虽然还未正式继位,但幻化出神体之后已然得到了我族上下认可,在皇帝的授意下现在未名山的大小事务暂时皆由我来打理。”山魁在未名山风氏一族意味山中魁首,执掌典籍律文,大长老当权时大权独揽,不止是司命女巫,连山魁等无不是出于被架空状态,大长老当日死在祭台之后山魁在锦素的授意下才重新出来打理族内事务。“大长老竟然真的去世了?”段执事没想到如此轻易便得到了验证,但由此可见未名山对于大长老之死也并不觉可惜,甚至在山魁的脸上还能隐隐看出一丝轻松之感。“世事难料,大长老自己也不会想到。”山魁将段执事一行引入未名山中庭,此处早已备好了饭菜。“新皇继位大典虽然还未举办,不知皇帝现在何处,我等可否求见?”落于席间之后新皇似乎并没有出面的意思,段执事便主动问起,不见到新皇本人,又怎么能瞧的出她身上的破绽。“诸位今日到访,皇帝理应接见,只是不巧的皇帝神体欠安,便只能委屈诸位大人了。”锦素这个新皇的位置即便是在未名山风族之内都还仍未坐稳,毕竟她是大长老一手扶持起来,况且还有那些风言风语传的人心惶惶,山魁对于锦素同样未能完全认可,因此这会儿说起来都自觉是底气不足。“怕是不止神体欠安这般简单吧?”庄严宽敞的中庭之内侍女穿梭其间,几大部族的管事进了未名山虽然也听到了风言风语,却因为一时间拿捏不准也不好将话说死,若是一直咄咄相逼不留后路反而怕会弄巧成拙。“洛族长?”恰在此时听见庭外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众人皆伸着脑袋向外看去,竟然是洛族族长,其身后乌洋洋还跟着十多名持刀护卫。“洛安你这是何意!外部族姓进未名山禁持刀兵,这是在南疆众所周知的规矩,你率部众持刀闯山,还欲意图不轨不成!”山魁见到洛安居然能率人持刀不声不响的进了未名山,心下当即一阵惊慌,大长老独揽大权几十年间未名山防务驻守皆是由他cao办,在他死后还未能有人接过防务之前,未名山上的驻防少不得出现问题,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洛族闯了进来。“山魁大人言重了,本族长不过是担心我南疆神族后裔的血脉安危,大长老死的蹊跷,新皇的神族血脉似乎也疑点重重,此种情况之下莫说是我南疆各部,即便是你们风族,恐怕也有不少人心中不服。”洛安先行指派了段执事押送药材进山,借用段执事跟其余各族的管事吸引未名山的注意,自己随后悄然进山探查,一番动作之下果然收获颇丰。大长老在未名山已然失了人心,他独断专行不说,新皇锦素也一直处在其cao控之下,即便大长老已死,跟大长老颇为密切的锦素却也没能靠着幻化出神体让风族人真心臣服。“洛族长何出此言?”山魁抬手制止了一众侍卫,若是就此跟洛族刀兵相见,只怕会惹得南疆人心相离,南疆部族众多无论跟启元还是西蜀,甚至比起北疆都更像是一盘散沙,长此以往只会成为刀下鱼rou任人宰割,但他们身为神族后裔只会真心臣服于神族血脉的传承之人,锦素身上却有疑点,若她不是神族血脉的自然传承者,即便是风族将其拥护为新皇,日后也难以服众,更何况现在新皇继位大典一事迟迟没有定下日子,其中也有不小的隐情。“众所周知我南疆各族乃是神族后裔,风族皇帝更是神族血脉的传承者,上任女皇遭人暗伤幽禁在未名深渊之下,素玄公主不知所踪,大长老独断专行,新皇更是其一手扶持,上任女皇一事跟大长老之间有几分关系谁也说不清楚,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大长老意欲立新皇为傀儡,进而控制整个南疆,如此情形之下这神族血脉有几分可信自然要好好考量。”进到此处洛安并不在意暴露了行踪,面对集结在一处的数百风族侍卫依旧面不改色,当着其他各族管事的面前,山魁可没有那个胆量将一族之长给扑杀。“洛族长言之有理,南疆皇帝非同小可,我南疆各族皆由皇帝驱使,若是此人并不能让我等信服,他又如何安坐皇帝之位?”
崔氏一族跟洛族一直关系密切,既然洛安都亲自出面了,崔管事自然要起身附和。“崔管事你这是何意,难道还要质疑神族血脉?”但崔谢王洪各家也并非是铁通一块,洛族挑了头质疑新皇,想必神族血脉一事并非空xue来风,不然洛安不会亲自下场,如此情形之下若新皇的神族血脉真有问题,洛族便会占了先机,洛族原本靠着同西蜀启元的贸易便是家底殷实,岂能容他再行做大?“神族血脉我自然是不敢质疑,我质疑的,是即将继位新皇的这位,不知他的神族血脉是否能让我等信服。”神族血脉一向是在风氏族内传承,新皇锦素却并非是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