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轿夫倒是轻车熟路,没一会儿就到了平康坊的春满楼。这杨毅也是春满楼的熟客,刚一露面就有在门口的小厮迎上来,一口一个杨官人叫的亲切。杨毅也不客气,跟进自家后院一样带着木三千进了春满楼,然后让人给安排了个僻静的雅间。这大清早就来逛青楼的,京兆府尹家的公子可算得上是头一份,但生意上门也没有不接之理啊,好酒好菜很快就摆满了桌。除此之外还安排了几个徐娘半老的姐姐从旁服侍。杨毅进了这春满楼简直如鱼得水,俨然是花间老手的模样,跟外面的笨拙姿态真是判若两人。在旁服侍的姑娘满脸陪笑,端着酒夹着菜,杨毅则上下其手乐的开心,看木三千很是拘谨还在旁宽慰。“这些姐姐们可都很是懂得照顾人,李兄别拘着,只管放开了吃喝。”“唉,嘿嘿。”木三千应了一声,让这几个半老徐娘占自己便宜?那他可不是亏大发了。“杨兄先前说令尊让杨兄出来是有事要做,不知道咱们出来喝酒,可别耽误了杨兄的正事。”“无妨无妨。我老爹他们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这哪儿是什么正经事。”杨毅勾着丰腴腰肢喝干了杯里的酒,脸上很快便泛起了红晕。“咱们启元显皇帝不是要在东海办武道会么,然后钦定了两位传令使,这一位呢是岳麓书院的欧阳苏,另一位是武当弟子木三千。”“这两位既然是显皇帝亲自任命的传令使,日后定然也会有大好前程,这不太安城里的人Jing都动了心思,若是能与之结交日后说不定就能有个照应。总之都是官场上的那些花花肠子,这种事情我那个京兆府尹老爹肯定不方便出面,就让我出来去跟他们结交一番。”“原来是这样。”木三千心想怪不得一大早就把轿子落在了驿馆旁边,原来也是在等着跟自己见面的。“那为何杨兄不去书院跑来驿馆做什么?我听说那个叫木三千的传令使已经闭门谢客好多天了。”“我也不想。”杨毅说来满脸委屈。“书院那些人说起话来不是之乎者也就是云山雾罩,我在里面根本插不上话,插不上话不说还得让他们嘲笑是目不识丁,都当我是脑袋不灵光,说这些的时候也从不避讳,其实我都知道。”“武当山的小木大人呢,我是没见过,但想来一个习武之人总要爽快些,所以就干脆去驿馆门口等着了。”“那欧阳苏也是传令使?”木三千并不太清楚欧阳苏的事情,不过这些日子总能听见有人在耳边念叨,好像欧阳苏已经成了木三千的生死对头一生之敌一般。“是啊。”说起欧阳苏杨毅忽然来了Jing神,也顾不得去在那半老徐娘身上磨蹭,也顾不得啃嘴里剩下的半个鸡腿,把坐在怀里的丰腴身子一推,然后往桌前凑了凑。“要说那欧阳苏我还是服气的,毕竟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居然有胆量只身赴北疆,更是从烂柯山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且还把烂柯山的圣女都给拐带了来。”说到烂柯山的圣女杨毅的脸上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猥琐表情。“烂柯山圣女?”木三千觉得听着耳熟,想了一下忽然想起来烂柯山可不就是当初去跟着师傅去龙窟的时候遇上了,有个叫拓拔什么的小子,还有一个姓龙的姑娘。烂柯山在北疆极为显赫,即便是北疆的皇族也要对其敬重三分,如此厉害的一方势力倒让木三千给忘了。“这不是眼看就要在天师观论辩,到时候欧阳苏定然会去,那个小木大人也答应了代表道门现身,现在这个整个太安城里可都等着呢,等着看这两位传令使大人一较高下。”
木三千心内一阵苦笑,这自己在驿馆还等着皇帝召见呢,不明不白的就给人安排上要去一较高下了。木三千正欲向其再多打听些事情,却听见门外吵吵嚷嚷,还未多想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哐当一声,看见一个身材同样高大但要圆润许多的身影一边叫骂一边闯进门来。“好啊你杨毅,公公让你去送名刺跟传令使结交一番,你倒好,把小厮给扔在驿馆门口自己跑到这春满楼里来逍遥快活了,是不是老娘在家里喂不饱你了?”未见其人先听其声,进来一看是个衣着华丽穿金戴银的贵妇人,妇人进来之后吓得那几个陪酒姐姐四下逃散,杨毅逃匿不得,听见声音当场给下了个魂飞魄散。“哎呦夫人误会,夫人误会了!”杨毅给妇人扭住耳朵,完全给其气场镇住,只是一个劲的喊道误会误会。“误会?人都跑春满楼来了我还能误会了?”“这位可不正是传令使小木大人,我们要避开别人耳目找个僻静地方,这里别人不起怀疑!”别说这杨毅情急关头还真有急智,当下一口把李兄给安排成了小木大人,还不停的给坐在对面的木三千使眼色。“真的?”杨毅夫人也是一愣,她听说传令使小木大人一直都闭门谢客,怕夫君吃了闭门羹又不知变通只会死等,就想着去驿馆看看,没成想到了驿馆只看见自家小厮,杨毅却不见人影。“真的真的,不信让小木大人跟你说。”“见过嫂夫人。”木三千生怕杨毅会被活活打死,便起身说道。“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冒充的?”杨毅一愣,木三千也是一愣,这杨毅自己模糊倒是取了一位机灵的夫人。“我的确就是传令使。”木三千说着只能从腰间掏出了那块铜牌子。腰牌果然好使,杨夫人当即松开了杨毅的耳朵,还一口一个小木大人喊得亲切。“李兄你这——”这回轮到杨毅嵯峨不迭了,好好的李兄怎么就成了传令使呢?给杨夫人这么一打搅两人也没再多留,木三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