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听着洪老娘的哀嚎,眸子中闪过不耐。他上前用力把洪老娘扶了起来。“大娘,咱们别打扰公安办公,他们早点找出凶手,洪哥的仇就能早些报。”洪老娘被王磊的话说动了,她爬了起来,生怕耽搁了公安缉拿凶手。众位公安同志均是松了口气,一脸感激地看向了王磊。同样都是红委会的人,这王磊同志就是比一般红委会成员更可靠。洪老娘虽然不嚎了,但是人也没有回去,而是就坐在了派出所。王磊看了也只是叹了口气,没有非要带着对方回去。公安看了也不好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着实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痛。好在王磊同志还在,这两天都是王磊同志帮着洪家孤儿寡母地跑腿的。有时候他们也忍不住感叹,难怪都说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他们调查了一圈,这洪波可谓是死有余辜,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身边还有王磊这样的朋友帮着上下跑动。等到外出排查问询的人陆续地回来,派出所成立的专案小组开始汇总做汇报。最后目标锁定了两家。一家是秦家,秦家两老算是曾经的资本家,身家捐了大半,也没能逃脱被下放的命运。家里有一个女儿,曾被洪波看上,弄到手后没多久人就死了。现在秦家的人己经平反回来了,秦家还有一个哥哥秦朔,是重点关注对象。还有一家是楼家。楼家曾经是金陵的中医世家,也是颇有资产,七年前他们家被当成西旧的典型被下放。楼家有一孙女,那时候正是二九年华,生的花一样。洪波看上了对方,把人弄到了手。当时的具体情况并不知道,公安走访的时候只打听到对方在家里人被下放没几天后,人就没了。现在楼家也平反了,只是楼家只有一个老爷子活着回来了。老中青三代,就剩他一个了。公安同志们综合了一下意见,把目标锁定在了秦家。毕竟能够入室杀人的,力气应该不会小,楼家的老爷子年纪大了,又被下放了这么些年,先后经过了失去亲人的打击,身体己经大不如前。他没那个能力入室杀人。有了重点关注对象,专案组组长把人分了两拨,一拨重点关注秦家,一拨注意着楼家。只是重点不是关注楼家的老爷子,而是看看楼家有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出现。秦家洋房内,秦朔看着妹妹的照片,眼眶通红。他喃喃道:“妹妹,洪波死了,真是报应!这么多年了,你九泉下也能安心了……”他们家是平反了,可是父母在下放的这些年落下了一身的病痛,妹妹也没了,补偿的钱财再多又有什么用?即便此时回来,家也不像个家了。不过,好在仇人己死,多少是个安慰。重新把妹妹的照片放好,秦朔便去厨房做饭,父母还等着他照顾呢。首到下午时分,公安的同志再次登了秦家的门。看到公安,秦朔一脸平静地把人迎了进来。说道:“我父母身体不好,在楼上休息,麻烦待会儿说的时候小声一些。”公安也没为难他,只是例行公事地的问道:“八月六号晚上,你说你去医院给父母拿药,说因为时间太晚没人看见,这段时间你有想到还有其他人证吗?”
秦朔道:“没有。”公安问:“那医生呢,给你开药的医生总得有吧?”秦朔点头,“是有,不过当时医生人在药房,我们互相没有看到脸。”药房只有个小窗口,药从小窗口送出,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两名公安面面相觑,这会不会也太巧合了些。“当时都开了些什么药?”其中一名公安问。秦朔道:“我也不知道药名。“说着,他上楼去把开的药拿了出来。那是几包用白色的纸包着的白色药片。真朴实无华,毫无特点。白色纸包上,只有两个类似于波浪线的东西。但是在座的谁也不认识写的啥。公安看着也没有办法,只能跟对方要了纸包,打算去医院问问。秦朔也没拦着,重新拿了纸把药包好,把有笔迹的包药白纸递给了公安。两名公安拿着纸包就走了。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秦朔的眼中幽深一片。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模糊公安的视线。两名公安离开去了医院,找到了八月六号晚上在药房上班的医生。医生姓王,看到公安拿过来包药的纸,仔细辨认了半天,缓缓道:“这个还真不太好认,当天夜里来拿药的人有不少,你们也知道,最近平反的人数越来越多了,大多下放的时候受了磋磨,身子都不大好,这几天咱们医院也比以往忙了些。”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所以忙的时候字写的太快,有时候咱们自己都不见得认识。而且药片重复的概率很大,并不好确认有哪些人来拿药的。”又问了王医生几句,公安无功而返。他们一走,就有护士来找王医生,说道:“王医生,你帮我看一下这两个药,哪个是西床的哪个是六床的?”她给病人打针的时候,药被旁边一个小孩给蹭了几下混了。上面鬼画符她这个新来的护士还看不懂。王医生拿起两包药,十分果断地给区分开了。“这个是西床的,这个是六床。”小护士看着两包药上面像是波浪线似的笔迹,心中暗暗惊叹王医生的厉害。秦家这边进展的不顺利,楼家那边也不遑多让。老爷子脾气古怪的很。昨天去的时候就差点被打出来,今天公安再过去对方依旧没有好脸色。一提洪波,老爷子就是破口大骂。早年的他是个面容慈祥的老中医,脾气出了名的好,只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后来公安不再提起洪波,老爷子的情绪才稳定了些。两名公安见此,也是松了口气,语气温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