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希没忍住笑了声，下巴抵在徐余的头上，这样看上去倒像是陈文希在抱着徐余。
陈文希又趁机摸了一下，两人一起往超市走。
徐余见他睁开了眼，掏出了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递给了他。陈文希接过看了眼，是一小瓶风油精。
徐余低着头小声回答。
“快走吧。”
陈文希没忍住摸了摸徐余的脑袋，他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像是小狗的毛发一样顺滑。
陈文希摇了摇头，徐余把胳膊伸了过去。
陈文希脸色瞬间变了，握着徐余胳膊的手力气也大了些。
只不过紧握着的手和紧闭的双眼还是透露出了他的别扭。
好在两人的路程不算远，坐了半个小时就下了车。
“谢谢。”
“你没事吧？”
“这也算是我克服恐惧的一大进步，我应该要谢谢你才对。”
徐余看着陈文希的脸色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自己向徐余卖的惨，也只能自己含泪吞下。
“没事。”
“你是想吐吗？”
“你是晕车吗？”
陈文希从上车开始表情就一直很奇怪，徐余路上一直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文希一直嘴硬说自己没事。
“我之前目睹过公交车的车祸，所以对公交车有点阴影。”
“噗。”
“你可以把这个抹到太阳穴上，或者问着也有用的。”
两人今天去的早下班也早，结束后才下午三点。
陈文希扶着站牌缓解自己的眩晕感，徐余在一边默默地等着他。
陈文希摇了摇头，徐余也来不及多想，拉着人就往车站跑，刚好赶上了他们要坐的车。
徐余真的很瘦，他这么压下去只觉得自己在抱着骨头，他收了些力气，怕自己把徐余压散架。
“啊？”
“没有。”
“没事……”
就比如现在，哪怕他再不情愿，也还是被拉来社团聚会。
陈文希撑着笑脸坐在人群里，不时有人过来和他搭话，他都笑着一一回应。
他本来想着只去两人时间重合的时候，没想到徐余动作快到已经给他安排好了。
“公交？”
这一站人不是很多，两人上车后还有空位。徐余和陈文希并排坐在了后面。
陈大少爷就此开启打工生涯。
“好，我不会迟到了。”
“你先扶着我走吧。”
陈文希冷不丁开口，徐余脚步顿了下，随即下意识开口道歉。
陈文希脑海里不断涌过车身碎裂的画面，当年巨大的冲击力还历历在目，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却突然感觉有一股温热搭在自己手上。
“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你这两天对我说对不起的次数比我一个月听到的都多。”
来不及了，我们要坐公交去。”
陈文希调整了一下表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让徐余带着他赶紧去车站。
徐余看出来陈文希的疑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你的课表贴在了桌子上，我看了一眼把你可以去的时间告诉店长了。”
陈文希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两人虽然同住在一个宿舍，但是上课时间基本都刚好错开，或者徐余去兼职不在宿舍。
徐余和陈文希一前一后一起往地铁站走，徐余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转身叮嘱陈文希：“明天你和我的时间错开了，你是下午我是早上，你不要迟到了。”
陈文希没有客气，整个人都搭在了他的身上。
往常陈文希还
陈文希却非常不适应这种生活，每天的超市兼职已经很让他筋疲力尽了，连续在超市工作了一个月简直要了他的命，更别提还要维持与其他人的社交。
又是像往常一样故作熟悉的寒暄，举着酒杯装作兴奋的一饮而尽，最后醉醺醺地被只见过几面的人抬回去，下次再见面就变成了熟人。这大概就是每次聚餐的固定流程。
虽然他很讨厌这种场面上的东西，但是有时候却不得不去做。
“对不起……”
两人能相处的也就只有同时在超市兼职和晚上的片刻时间。
一群刚认识不久的人装成熟悉的样子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只是想着就很好笑。
徐余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不停地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忽略一些其他事。
“对不起……”
“没有……”
“怎么了吗？”
不变的笑容摆在脸上，陈文希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僵了。他其实是一个不怎么喜欢热闹的人，但是他不可以隐匿在人群中，他必须要成为群体的领导者。他们家需要的是领袖而不是一个自甘平凡的废物。
他睁开眼，徐余正握着他的手按压他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