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住处的,在“凌舸”的背上晃晃悠悠,我睡得香极了,有人说,都市白领的最大梦想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不过自从做了韩竞风的免费女佣,虽说在钱财方面有点郁闷,但是比起往常的日夜颠倒,作息倒是正常了许多。一觉醒来,我睁开眼睛,望望天花板,怀里还抱着皱成一团的被子,翻个身,正对着房间的窗户,现在是清晨吧,天色淡淡的,从窗户望出去,能看到远处漂亮的白色云朵,咦,云朵,我的出租屋不是只能望见滨江小区的墙pi股吗?这里,貌似很熟悉,当然熟悉啦,这是滨江小区嘛,昨天凌舸一直尽责地送我到这儿?他怎么晓得我的住处,难道,我给韩竞风帮佣的事被他知道了?我“呼”地坐起来,光脚跳到地板上“哎哟,”一阵钻心的疼,我忘了,脚底板已经磨得惨不忍睹,咦,谁把我的脚包得跟个猪蹄一样?幸好有这层纱布,不然肯定疼得更厉害!我龇牙咧嘴蹦回床上,臭着一张脸用手解纱布。“好好的干吗拆掉?”韩竞风站在门口虎着一张脸。“裹得跟粽子一样,难看死了。”我咕哝道,看这裹伤的手艺就知道不是凌舸,难道是顾享?在我醉酒趴下的时候,隐约记得他接过电话,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把一个酒气熏天的女人送回去,还帮忙包扎伤口。我抬起头,有些气急败坏,顾享真是个棒槌,竟然把纱布打了死结。韩竞风站在门口,不进屋却也不离开,看着我愤愤的样子,脸上没有表情。干吗?我又没有批评他,臭着一张脸给谁看啊,昨天晚上的事情,要不是他,我也不会那么狼狈,坏人,坏人。“穿了鞋子出来吃饭。”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拎了双鞋,还是男式的棉布拖鞋“啪哒”一声扔在我床脚边。“这么大怎么穿?”我撅起pi股趴在床边,看着床下小船一样的拖鞋,深蓝的布面,看上去很干净,但是我却伸不出脚,某种感觉,怪怪的,在心里游来游去。我回头,门边无人,韩竞风已经走了,闪得还真快。“会不会有脚气啊?”我有些嫌弃地伸脚踢踢地上的拖鞋,半晌,还是极不情愿地穿上鞋子“踢踏踢踏”走出门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还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韩竞风触动了某根神经?客厅里收拾得比平常还要整齐,餐桌上摆了Jing致的清粥小菜,还有我喜欢喝的蜂蜜柚子茶,我着鼻子,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柚子香味。韩竞风啊韩竞风,算你还有点儿良心,我使劲儿吞口唾沫,踩上餐厅的木质地板。鞋子有些打晃“妈呀,”一个趔趄,我差点把脑袋磕在餐桌上,还好还好,紧要关头稳住了,我呼了一口气,站直身体,却发现韩竞风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在我旁边,两只手臂还伸得老长。“你,哈哈,”我笑得几乎涌出眼泪,他的姿势有点像人猿泰山“以为我那么容易摔啊,哈哈哈。”我不客气地取笑。韩竞风铁青着脸,尴尬地回到我对面的座位上,我自知失言,挑挑眉坐到凳子上,端起面前的粥呼啦啦喝起来,昨晚胃里只装了酒水,之前吃的东西也消化得Jing光,肚子现在空空的,粥的味道不错,粥碗边的碟子里还有小米椒,爽口极了,不过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买过。气氛有些凝重,只听见我猪一样呼哧呼哧的喝粥声,偶尔有韩竞风的筷子碰到碟子的声响,我没好意思抬头,趁着喝粥的空档,回想刚才的场景,他似乎是想帮忙,我却用嘲笑来回报,也许,他想弥补昨天的过错呢,哎,不对不对,他这人才不会那么快认识错误,昨天的事,也没有人跟他解释清楚呀,莫非又有了什么Yin谋诡计?我看着见底的粥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昨天”
“昨天”我们抬起头,同时开口。“你说吧”“你说吧”又是不约而同,我低下脑袋,真是尴尬。“昨天的事情就算了,以后不要去那种场合。”韩竞风站起身“把碗洗了。”“我本来就是冤枉的,是那个猪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嘛,”我也没想这个比喻打得是否恰当“你现在才相信我。”我撅起嘴,有些窝心。“剧组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助理,你在那种场合耍心计,会破坏我和刘导的关系,我不想错过最好的合作伙伴。”韩竞风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有今天的报纸,他看了几眼,将之丢弃一旁,随后靠在沙发椅背上沉思起来。什么什么,我还以为他相信我了,看来,狗改不了吃屎这话真没说错,用在韩竞风身上再合适不过,看上去道貌岸然,没想到,跟那个刘猪头是一路货色,都自以为是,都恣意妄为,都,都,都自作孽不可活。我胸中一把火腾腾地烧,手中的粥碗几乎要被我捏碎了,还洗碗,我恨不得拿碗砸死这个臭男人。宴会风波渐渐过去,我依然在剧组做我的临时助理,顾享时不时来套下近乎,坏小子,竟然怂恿我去做内衣模特,谁不知道我董琳琅是保守出名了的,内衣模特?身上不到一寸布呢,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光了,不行不行。“琳琅,你真的应该改变一下路线,总不能跑一辈子龙套吧,”顾享又来当说客了,今天才发现,这男人的嘴跟凌舸的一样碎。“说了不去嘛,我不喜欢被人看。”我别过头,不晓得哪个人安排的,明明是导演助理嘛,现在还要帮着管服装“一二三四五,咦,季小姐还有件衣服没有还回来呢。”真奢华,每场戏都安排了六套服装,也难怪,谁叫她扮演的是个大家闺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