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年接过,夹在手指间:“消息传这么快?”
“是啊,才一天,我手底下的人都知道了,”蜈哥说,“低调着点吧,总没错。”
“记不清了。”关照年说,“很早。”
蜈哥又说起让关照年回去的事,说完就先走了。没过几分钟,陈镯也不想待了,和关照年走了。
蜈哥说:“照年,在哪呢?我找你有点事。”
陈峰:你疯子啊?你到底怎么了?又旷课??
张颜颜在王擎旁边坐下,拿了他手里的酒,“让开点。”
怪不得他换了车,原来是因为这个。陈镯把他倒满的酒拿过来喝掉,“我连电动车都不会骑,你都能跑山道了。”
关照年在他耳边笑了一声,陈镯侧过脸亲了他一下,张颜颜气得脸红,又不敢对关照年发难,又把目光投向表哥。
陈镯说:“现在好了,看见你我就高兴。”
陈镯反问:“谁在乎?”
陈镯:求求你了。
“你看着办,”关照年抱着他坐正了点,“冲着你来的。”
陈镯毫不在乎,“随便。”
柯艾看了看关照年,又看了看陈镯,张颜颜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在他们之间扫视,陈镯眼睛都不抬,喝自己的酒,关照年更是当他不存在,跟后面的蜈哥打招呼。
关照年在他旁边坐下,接着喝酒。
电话忽然响起,关照年接起,“蜈哥。”
“原来是接对象呀。”一个男生笑说。
关照年给他发了地址,没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在马路前停下,第一个下车的,竟然是张颜颜。
关照年说:“既然蜈哥都这么说了,也是应该去的。”
陈镯在身后嘻嘻地笑,先前生出的低落消散无踪,关照年掉头带他从一中校门路过,学校里的学生已经开始了第二节晚自习,走廊上也早就安静下来,只剩下白炽灯静静地发光。
七万五对他们来说算很高的酬金了,但对关照年来说,甚至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因此关照年只是淡淡勾了下嘴角,没说话。
陈镯接过那一把烤串,香味扑鼻,表面冒着油花,让人想流口水。
王擎说:“你他妈的,没良心。”
“一车一人,到时候见。”蜈哥给关照年递了支烟,看着陈镯:“前阵子在外地,今天刚回来就听到我好兄弟找了个对象,正好碰上王擎跑山道的事,我就过来看看。”
关照年弹掉烟头,抬腿上车,“晚上也别脱。”
“我看了天气预报的,好得很。”王擎兴奋地说:“赌注七万五,赢了的全拿。”
陈镯刚吃了两口,兜里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陈峰打了电话,电话不接,又开始短信轰炸,陈镯只好回了句:我走了,你帮我打掩护。
陈镯皱眉,再三强调准没好事,他看向张颜颜,张颜颜不服气地回看他,陈镯冷笑,移开视线。
他慢条斯理地发完这句就关了机,面上丝毫不显着急,像是在应对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似的。
关照年颠腿:“心情不好?”
陈镯问:“什么比赛?”
刚放下手机,对面那男生就说:“年哥,比赛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镯余光瞥见有人对他举了下手机,大概是偷拍他,陈镯无所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抱上关照年的手臂,关照年一拉,陈镯顺势在他腿上坐下,后背靠着他,把关照年当靠枕一样靠着。
关照年说:“再说。”
关照年看向不远处的机车,说:“跑山道。”
张颜颜一哽:“你不在乎?”
十几分钟前正聊得正好,关照年突然说接个人,又过了会儿看见一身校服的陈镯,顿时都明白是什么人了。这不那大名鼎鼎的陈镯吗,圈里都传开了,一中的好学生跟社会哥搞上了。
蜈哥对关照年说:“照年,日子定好了,蟒山,下个月一号。”
关照年在一家烧烤店前停下,陈镯下车,才发现这一大圈人都跟关照年认识,柯艾举起一把串:“来!陈镯!”
他耳朵一红,就说明是有点醉了,关照年感觉陈镯沉了点,不安分地在腿上动来动去,他手臂一捞,把人捞得更近,坐得更稳,陈镯回头看了他一眼,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带着酒味的吻,转头继续喝。
果然张颜颜没安静一会,就对陈镯说:“你还有心情在这喝酒呀?照片满天飞,你不管管吗?”
关照年一只手随意地放在他腰边,陈镯握上去,一边玩他的大拇指一边喝酒,时不时回应两句,渐渐的耳朵红了。
而陈镯,这个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心早就飞出了天外,窗户上的铁栅栏已经拦不住他了。
关照年说:“行了,回去了。”
陈镯晃着腿,“真爽。”
柯艾凑过来问:“年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陈镯小声地对关照年说:“怎么办,遇到情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