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解释,手拿着筷子,脸色很认真:“不是,没说它苦,还挺好吃的呢,啊……”
挑完之后,程树尾拿着光滑的鱼肉放在嵇台榭的盘子里,他想明白了,嵇二少就逮着他一个人欺负,含嘴唇:“很好的一块鱼肉,您慢尝。”
嵇台榭姿态散漫地端着肩,眼睑耷拉着看着他:“冷了我不吃。”
程树尾心底在暗暗吐糟,又要吃没鱼刺的肉,又要不吃冷的,估计只有鱼不长刺,才能够勉强满足要求了,他肚子里叫出声来,嵇台榭低声笑了,优哉游哉地开腔:“作为惩罚,女佣你就帮我全部吃完吧。”
程树尾眼前一亮,他连身后的尾巴也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去,拿着筷子就开始吃饭,嚼吧嚼吧,根本没注意到嵇台榭用过的筷子在他手上,虽然一口没吃,也是接触过唇瓣的,嵇台榭看了他仿若饿死鬼投胎的模样,轻飘飘地说:“筷子送他了,我不要了,明天给我换一双丹尼尔。”
丹尼尔记录下来。
程树尾的身体还没长全,看起来人也瘦,只有屁股上有点肉,其实脱了衣服骨瘦嶙峋,吃得格外有食欲,埋头苦干,程树尾是完全不懂为什么有人不爱吃饭,他咽下去每一口,鱼肉也好吃,鸡肉切得很碎,也很好吃。
程树尾还吃撑了打了一个嗝,尾巴也不敢卸下来。
其实仔细一想,嵇台榭偶然时候也不是那么坏,是让自己吃饭的好人。
上面的所有盘子都舔得一干二净,嵇台榭倚在门框上看着:“呵,小土狗。”
果然是狗,狗才会舔盘子那么干净。
说着他自己也饿了,招了招手:“丹尼尔给我上一份面吧。”
丹尼尔立马叫下面的人准备,非常明智的决定,招程树尾是正确的抉择。
少爷好久没那么吃过饭了。
程树尾又被叫去伺候着用餐,嵇台榭卷起一个面条放进嘴里,吞咽下去,轻嚼慢咽,一点声响都没有,程树尾震惊,就连小猫舔盘子都有声音,嵇二少吃饭没声音,堪堪用过一半,嵇台榭就吃撑了,他将用下盘子叫女佣抬下去。
程树尾眼巴巴地望着。
眼神都快化为实质:“我可以吃吗?”
嵇台榭轻描淡写:“你是狗吗,狗才会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何苦你刚才才吃过,肚皮不怕撑?”
程树尾要是有个尾巴就摇起来了,眼睛盯着意面,好香的味道:“做狗就可以吃吗?汪。”
于是成功得到一碗意面。
绘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丹尼尔给嵇二少带上各种名贵的画笔,贵如黄金的颜料,嵇台榭从小到大都培养各种礼仪习惯和绅士修养,要学习各种油画,小提琴,华尔兹,钢琴,每一个都是闻名于世的名家,一对一专门教学他,嵇台榭最不喜欢的就是油画的老师。
古板的一个老学究,带着老花眼镜的老太太,从嵇台榭父辈起就开始教学,一教就是教了两辈子,嵇台榭的审美能力不差,老太太有个规矩,要学习达芬奇的绘画,从一颗鸡蛋开始画起。
据她所说,一次完美的绘画要从画一颗完美的鸡蛋开始,嵇台榭如果没画完一颗完美无缺的鸡蛋,她是不会往后面教学,嵇台榭一天要画四五百枚鸡蛋,他差点看到鸡蛋就吐了,看到人都变成鸡蛋。
嵇台榭完全认为,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在消磨他,简直不可理喻。
关键是老太太地位比他还高,相当于是他的一个长辈,辈分高规矩也严格,嵇台榭只能在心里偷偷吐糟,该死的,为何画一颗鸡蛋要画几百遍,嵇台榭要禁止鸡下蛋的行为。
他讨厌,讨厌鸡下蛋,下蛋还要画出来,嵇台榭撇着嘴。
老太太用手指指他,语气里面都是愤怒,恨铁不成钢:“你给我站起来,你看看你画的都是些什么,根本不像蛋是个臭蛋鹅卵石,达芬奇都要被你给气死。”
嵇台榭好死不死说了一句:“达芬奇和我什么关系,又不能当我老师。”
老太太气得嘴都哆嗦:“气死我算了,连个最简单的鸡蛋都画不好,站着罚站!你还自称嵇家二少呢,一点涵养都没有,当初我教你父亲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恼火,画了两周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老太太见他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提着包气呼呼地走了,嵇台榭脸色不善,他快要疯了,良好的教养有告诉他不能动气,更不能骂人。丹尼尔看到他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的时候,心道坏了。
嵇台榭的叛逆期又来了,期间会挑刺会发泄怒火,丹尼尔直接夹着尾巴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他使着脸色告诫女仆现在是特殊时期,嵇台榭一点就炸,丹尼尔眼睛都快眨出双眼皮。
嵇台榭坐在位置上,沉默半晌问道:“狗狗呢,还没送回来?”
那条狗对嵇台榭很重要,在一定时期可以安抚到嵇台榭,对那条狗的感情也很深,丹尼尔掂量着语气说:“没呢,您忘了,最快也要一周才能送回来。”
嵇台榭看着远处还穿着那条不合身的女仆裙,干活格外卖力的程树尾,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