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哭“恩!”银少扶着蓝圣离上楼,一边回答着以沫的话。上了楼,将喝醉的蓝圣离在大床上放好,以沫送银少下了楼去。“嫂子”玄关门处,银少顿住了脚下的步子,回头看她。“恩?”以沫微微怔了一秒。“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银少似乎有些犹豫。“你说吧”以沫笑笑,笑容有些苍白。银少倚在一旁的吧台上,抽了一支烟出来,刚准备点燃,看了以沫一眼,又顿住“抱歉!”他礼貌的道歉,又将手中的烟放了回去。以沫倒是无谓的摇头“没事,你抽吧!我不介意!”银少笑了笑“不了,被蓝少知道了,要揍我!”“哪有那么夸张”以沫的笑,很深很甜。“嫂子!”这一次,银少的声音沉了好些分“你知道吗?我跟蓝少这么多年的兄弟,今天,真的,我第一次看见那家伙的眼泪”银少的话,让以沫浑身不由得一怔。娇小的身躯,僵如化石。瞬间,仿佛有一根针,狠狠地,一针一针深深地扎进以沫的心底。“他就那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哭!我知道,你们女人大概会笑这种男人没出息,可是,蓝少不是那种没出息的男人,当年李又菱甩他的时候,他连吭都没吭一声,更别说当着我们这群兄弟的面哭了!嫂子,我不知道你跟蓝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如果真的爱,就好好在一起吧!别相互折磨了!蓝少的变化,我们做兄弟的都看在眼里,自从跟你结婚之后,他早就不是那个意气用事的蓝圣离了!”银少的话,如沉重的擂鼓一般,狠狠地,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以沫的心膜。有热泪,不住的至眼眶中滑落而出心痛得几乎是要被人活生生的拧碎一般,锥心刺骨的疼!以沫抹泪,然而,面颊上的泪水却是越来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嫂子,你也别哭了!”银少稍稍有些歉意,出声安慰她“赶紧上楼去睡吧!”“好”以沫点头,又点头,依旧泪如雨下。送了银少离开,以沫飞奔上了楼去。卧室,熄着灯。借着迷离的月色,朦胧中,以沫模糊地双眼,怔然的看着他。眼神,那么透彻,那么专注。仿佛是要将这个男人,深深地印入自己的眼底,自己的脑里。床上的他,静静地躺着,浓密的剑眉紧蹙,眼帘微颤,带着一种痛苦的感觉。侧容,显得那般疲惫不堪扯得她的心,一阵一阵揪着疼。Jing湛的下颚,隐隐有青色的胡渣显现,依旧不显邋遢,只是,透着一种落寞的颓然,一点也不像是他的风格。他的风格,该是那种看上去简洁而又干净型的。冰冷的手,不自觉的,轻轻触上他那张Jing湛的俊逸面孔,颤抖得有些厉害。低头,吻上他的额角,吻上他高挺的鼻梁,酥软的面颊,最终,落上他性感的薄唇,一直将这个吻,一点点加深。时间,一点点,悄然流逝。离日历上,那一轮刺眼的红色圈圈越来越近只剩下,短短的,三个月!这些日子,她睡得越来越勤了。总是喜欢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甚至于,好多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还有好几次,小家伙总是牵着她的手,眨着疑惑的水瞳,担忧的看着她“大绵,你是不是在家里窝得太久了,没晒到太阳,所以这么白”那时候,以沫总是会笑着告诉他,是因为她最近用的化妆品是属于美白系的。即使,明知道他根本不懂,其实,她只是在试着用这样的方法来说服自己。想让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苍白,不过只是因为她用的美白系产品效果太好那一天,母亲复检。绵绵陪着她去的,回来的时候,绵绵一双水灵的眼睛红肿得如核桃一般大。听母亲说,在医院里,绵绵遇到了自己的小同学,才不过几天没上课而已,老师说小同学转学了,再也不会陪他们一起上课了。那会,大家都是一阵惋惜,也有哭了的同学,大家都有些舍不得,但,直到绵绵在医院里遇到了自己的同学才知道,原来老师撒谎了,小同学不是转学了,而是生病了,而且,就在今天,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绵绵就站在长廊口上,安静的看着医生叔叔,护士姐姐们,一起推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小同学出了长廊去他看见了小同学那张苍白得毫无生气的脸,身后跟着小同学的爹地妈咪,无尽的哭,还有那一声声苍凉的讨论声,他听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关于一些火葬的东西。那一刻,小家伙如一个小小的木偶一般,静静地杵在长廊口上,眼神呆滞,一动不动。直到喧嚣的长廊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后来,小家伙一直哭,夜里,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整夜。再后来,以沫静了他的房间里去,陪着他,一起沉默。或许,那一刻,小家伙宁愿相信,自己的朋友是像老师说的那样,他不过只是转学了而已,去了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但至少,还知道,他在另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好好地活着只要是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至蓝圣离喝醉酒的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沾过任何的酒Jing了。即使在陪客户吃饭的时候,他也依旧滴酒不沾。这些,都是他自己告诉以沫的。其实,以沫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明明感觉到,他似乎知道什么,可是,他却从来不闻不问,就好似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一般。他不问,以沫不说。即使他问,以沫也不会说。只是有一个发现,他的黑眼圈似乎越来越深。这些,倒是有些让以沫意外,他不是陪着自己一起早早入睡的吗?为什么每每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