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舟小心地沾上一点,又更为小心地抹在孟流景额头:“疼不疼?”
孟流景合着的眼睫并未有丝毫颤动,故作嫌弃:“我就说我自己来,你磨磨蹭蹭的,上完药天都亮了。”
魏清舟没理她,把药涂抹开,又妥善收好后才回答:“天还没亮。”
孟流景哼笑:“那是它不想让你尴尬,你得谢谢人家。”
魏清舟把药收好,有点犹豫今晚去哪睡。
孟流景已经上床,见她还站在地上,便拍拍身边的位置:“我不需要人值夜,你别太主动。”
魏清舟看她一眼走过来,拉起被子的同时训她一句:“皮得你,伤口不疼?”
孟流景不以为意,滑进被窝里的一瞬间,碰到魏清舟的膝盖,疼得人“嘶”了一声。她赶忙退开一点道歉:“抱歉!我碰到你了,我靠这边点。”
魏清舟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她翻过身面朝着另一个人侧躺,叫她名字:“孟流景。”
孟流景尚在适应近距离的对视,下意识“嗯”一声以作回应。
魏清舟很满意她的慢半拍,看着她的眼睛。此时已没了刚才的暴戾,恢复平时的平静,正老老实实装着她的影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孟流景无法解释,她又知道魏清舟不是简单找个借口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人,静默片刻,答非所问:“以后也会这样。”
魏清舟迷蒙着眸子看着她发出疑惑的鼻音。
孟流景也侧躺着,认真道:“我会在每一次你遇到麻烦的时候找到你,帮你,不过你别多想,我对你没有坏心思,也不图什么。”
魏清舟在接受这个回答,安静地闭上眼睛呼吸,鼻息间都是孟流景身上的味道,逐渐平息她仅存的不安。
这样的好是魏清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无理由地保护和单单对她的温柔,陌生,也是她儿时羡慕过的东西。
她第一次被柔软的云抱在怀里,周围都是甜丝丝的清香和温暖,不必细细感受,就已经沉溺其中。
孟流景看着她,仔仔细细地注视和等待,似是过去几分钟,魏清舟启唇:“一直吗?”她睁开眼睛问。
孟流景毫不犹豫点点头。
魏清舟的眸子便弯成好看的弧度,如冰河融化后的春意盎然,包容孟流景的无法解释。
她不去深究了,她发觉自己在意的并不是孟流景怎么会来,而是想了解一下孟流景是否有一个稳定的了解途径,能在往后的日子里依旧在自己身边。
如她所想,孟流景懂她,尽管她没有说明白,但她也愿意坚定地给她承诺,这就是她最最需要的安全感。
她知道孟流景会保护她,也知道孟流景不会离开她,得到这两样保证,已经强过任何。
魏清舟把脸埋进被子里,没再多说什么:“好,睡觉。”
孟流景心绪牵动,她能看得出魏清舟在感动,便由此产生一样的使命感。
她把被子拉起来一点:“请关灯。”
灯光应声而灭,月光也不能穿透窗帘,无人打扰,身体的疲倦促使两人各自睡去。
……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李莺冉勾结校外社会人员对本校学生施暴的事很快就被检举,李莺冉被记重大处分一次,在升旗仪式上朗诵了千字文检讨之后,就被李家的车带回去闭门思过了。
柳湘被开除,一瘸一拐收拾书本的时候连看也不敢看魏清舟。
学生们都被震惊——平时李莺冉不是家境又好又有教养的吗,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她找人打谁了?
没有人讨论的出结果,整件事的受害人,被孟循辙保护的一点都没有露在其他人眼前。
只有孟流景,被裴容辙拜师的纸条烦得想把他留在那个雨夜。
“景姐~你考虑考虑嘛,以后我帮您动手,您就搬个椅子,往那一坐,喝茶水儿!”裴容辙不气馁地顶着腮帮子上的淤青乞求。
刘旭何也狗腿地帮她捶肩膀:“是啊老大,省的以后您负伤不是!”
魏清舟好笑地任由他们闹,在一边写卷子。
孟流景把两人拨开:“别烦行不行?嗡嗡嗡地吵死了,晚上去拳馆我好好教教你!”
裴容辙二人被吓得缩了脖儿不敢讲话,听到音儿的白岁安兴冲冲看过来:“真的吗!孟同学会打拳?!也教教我!”
孟流景:……
裴容辙≈刘旭何:……勇。
方孜嵘意味深长地看着孟流景的背影,又看看魏清舟,冷冷一笑。
表面上闲聊,实际上偷偷写卷子?呵,你真以为能骗过我?!
过了一个多月,李莺冉总算是出现在班级里,只是她主动把位置挪到最角落,离魏清舟远远的,而且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甚至值日都是租其他同学帮她。
一直延续到高三下半学期的五月,在愈发紧张的时间中,刘旭何提前去专项考试,准备进鹤城大学的校足球队。魏清舟也辗转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