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虱离开后,甘遂走到了叶柔然的身边。“有事?”叶柔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甘遂。“你不管她吗?”甘遂看着叶柔然问。叶柔然摇了摇头,“刚刚鹤虱不是说了吗?我不约束你们。”“是不约束,还是不在意?”甘遂轻笑了一声,蹲下了身,直勾勾地看着叶柔然。叶柔然对上甘遂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你觉得呢?”甘遂眼眸一冷,“传闻万花神医心怀天下,仁心仁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叶柔然忍不住低头笑了笑,“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个善良的人。”“香玉跟在你身边有三四年了吧?三四年的时间也打动不了你吗?”甘遂所说的香玉正是鹤虱,香玉是鹤虱之前的名字。“是四年又七个月十三天。”叶柔然淡定地说。甘遂一噎,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叶柔然放下药材,用旁边石桌上的手绢擦了擦手,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并不是不在意鹤虱。只是觉得,不过多约束她,能让她更自由些。”甘遂一愣,明白了叶柔然的意思。“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被逼无奈困在这个京城已经很难受了,若是再让鹤虱也不得自由,我会更加难受。”叶柔然揉了揉太阳xue说,“我现在很后悔回到京城。”甘遂收回了满身的尖刺,看着叶柔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不是你自己要回来的吗?”“所以我很后悔。”叶柔然叹气,“不过自己做的抉择,再后悔也要继续走下去。”“我明白了。”甘遂不再多说什么,“所以,鹤虱背着你做其他的,你并不在意?”叶柔然点了点头,“我了解鹤虱,她不会平白无故做一件事。而且她为人谨慎,不会露出马脚,我很放心。”甘遂笑了,这才真正从心里认可了叶柔然这个主人。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就到了南安王府举办荷花宴的日子。这天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叶柔然顶着季景星幽怨的眼神穿上了那套鹅黄色的衣裙,早早地来到了南安王府。南安王府门口,季心yin一早等在门口,看到战王府的马车后,立刻迎了上来。“婶子到了?”季心yin询问着马车里的人。“嗯。”叶柔然应了一声。季景星掀开了帘子,冷着一张脸走出来,看的季心yin一哆嗦。谁惹这阎王生气了?季心yin在心里吐槽。等到叶柔然现身,季心yin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婶子今天可真好看。”季心yin夸赞道。“谢谢。”叶柔然被季景星扶着下了马车,“你可还要在门口迎客?”季心yin摇了摇头,“本就不需要我迎客,只是我想早点见到婶子而已。”“那我们一起进去吧。”叶柔然抬头看了看天,“再过一会儿就该热了。”“好的。”季心yin点头应道。季心yin挽着叶柔然的胳膊,无视季景星的冷眼,高高兴兴地往府里走。开玩笑。有婶子在,我还怕你的冷眼?季心yin白了季景星一眼。季景星有点好笑,但依旧板着脸,告诉叶柔然他不开心。进入王府后,叶柔然被季心yin领着到了一座盛开着荷花的池塘边。池塘中荷花绽放,荷叶田田,清香四溢。“知道婶子喜欢吃桂花糕,特地让人做了呢。”季心yin笑着说。“麻烦了。”叶柔然看了看四周说,“这里树木林立,很凉爽啊!”季心yin点头,“毕竟现在七月了,天是越发的热了,若是不找个凉快的地方,怕就不是赏荷宴了。”“也是。”叶柔然点了点头,“你弟弟如何?”“景康的身体好多了,太医说,只要好好养着,就没事了。”季心yin笑眯眯地说。“那就好。有事找我。”叶柔然对季心yin说。季心yin笑着点头,“不会跟婶子客气的。”“你作为主人家,肯定是要忙的,别陪着我们了,去忙吧。”叶柔然拍了拍季心yin的胳膊说。季心yin迟疑了一下,突然察觉到了一股凉气,看过去,就见季景星死死的盯着自己,随后恍然。自己这是打扰到他和婶子独处了?于是季心yin说一声,连忙离开了。“你别欺负心yin。”季心yin走后,叶柔然白了季景星一眼。“好,听你的。”季景星柔了脸色说道。叶柔然观赏着池塘里的荷花,有些奇怪地问:“心yin怎么不带我们去老王妃那里?”“听说老王妃病了,早早就说了,今日不必过去。”季景星想了想说。叶柔然也想了起来,“那就等宴会结束,我们过去看看。”“好。”季景星应道。正赏着荷花的叶柔然察觉到了一道目光,顺着看过去,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不由有些疑惑。“她是谁?”叶柔然抬头问季景星。季景星顺着看过去,眼神里满是茫然,“不知道啊。”叶柔然察觉到,那女子在看到季景星看她的时候,明显显得娇羞不少,这就说明,这女子对自己的敌意是因为季景星。“我还以为京中的女子多害怕你,没想到还有一个爱慕你的。”叶柔然笑了笑说。季景星连忙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叶柔然笑了笑,扭头问鹤虱,“那是谁家的小姐?”鹤虱早就看到那个女子了,回答道:“小姐,她是原申城知府,现中书令冯浩的女儿冯芊芊。”叶柔然若有所思,“从四品的知府一跃成为三品的中书令,看来皇帝对这个冯浩很满意啊!”鹤虱见冯芊芊身边的人跟她说了什么,就直直地这边来了,于是皱眉,“小姐,她过来了。”叶柔然有些好笑,看了一眼季景星,“来找你的。”季景星有些头疼,“别闹。”“见过战王,见过战王妃。”说话间,冯芊芊来到了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季景星不说话,扭头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