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南王将麒麟镯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两眼,沉yin道:“品质上佳,难得一见的麒麟玉镯,此物,你从何处得来。”听到阜南王这么问,云缺更加笃定自己之前的猜测。小镇上跟自己掰腕子的那孩子,肯定是阜南王的私生子!否则哪有人收礼还要追问来历的,显然阜南王在担心着手镯的主人。“赢来的。”云缺如实道:“来黑铁城的路上,遇到个顽童与人比试力气掰手腕,一次一两银子,无人是对手,后来我上去试了试,结果赢了个镯子回来。”别人听得很是惊奇,觉得那顽童的力气肯定不小,要不然也不敢定下一两银子的赌注。阜南王不在乎银子的问题,他现在就想知道顽童的胳膊有没有被云缺给掰断。一次一两,赢多少次才能赢个价值连城的麒麟玉镯?云缺看得出阜南王眼底的忧色,道:“我费尽全力才赢了他,那顽童天生神力,我能断定他继承了强者之血脉,其父必定是了不得的人物。”云缺这一记马屁拍得高深莫测,除了阜南王之外,没人听得出来。拍马归拍马,云缺现在心头暗笑。他与阜南王原本互相有把柄在手,现在明显云缺占据优势,又抓住阜南王一个小辫子。私生子可不是小事。抖搂出去,王府肯定鸡飞狗跳。牧晨默默将麒麟镯收起,若有深意的看了眼云缺,道:“你与瑶儿,随我来。”云缺与牧青瑶被带到王府的书房。书房极其宽敞,书架上摆满书籍。一张长桌,放着笔墨纸砚。到了书房,云缺规规矩矩的站好,牧青瑶也面色凝重起来。牧晨背着手,在书房内走了几步,看向云缺道:“你对大晋,有何看法。”这种问题,云缺有些没想到,略一沉yin,如实道:“昏君无道,大厦将倾。”牧晨将目光转向女儿,道:“你呢。”牧青瑶眨了眨眼睛,想不通父王究竟有何意,如实道:“女儿之前觉得皇帝还算仁慈,不计前嫌重用前朝之人,现在终于知道,仁慈只是表象,昏庸才是本质,长此以往,大晋将亡。”阜南王沉沉一叹,道:“大好的江山,沦落至此,可悲,可叹,若无明主,大晋的下场将比大燕要凄惨百倍,至少燕皇陨落,百姓无恙,一旦大晋兵灾四起,受苦受难的,只有百姓。”云缺听出了弦外之音。阜南王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明显要推翻殷子受,取而代之。反正书房里没外人,云缺直接挑明道:“大晋亡国在即,此刻急需出一位明主,王爷坐镇南疆,战功赫赫,若登临皇位,无人不服。”牧青瑶凝重的道:“鸿雁城与八山城无数百姓惨死,红莲教虽为主谋,愚昧的皇帝又何尝不是在推波助澜,女儿觉得父王应该取而代之!大晋,不能再让殷子受祸害下去了。”阜南王没说话,默默望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良久后,牧晨道:“我这阜南王,只有驻守边疆的功劳,并无惠及百姓的善举,在大晋,有一人比我更适合坐上皇位。”云缺和牧青瑶同时奇怪起来,互相看了看,猜不出阜南王口中的人选究竟是谁。云缺不解的问道:“不知王爷所说的人选,究竟是谁。”阜南王淡然一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云缺一听,有些腼腆的道:“我恐怕不太合适,年纪不大,功劳又没多少,非得让我当皇帝的话,试试也行。”阜南王原本微笑的脸色,变得僵硬起来。阜南王对云缺的战力与心智,都没有任何小觑,早已在心里给予了云缺极高的评价,但他唯独低估了云缺的脸皮厚度。“咳咳。”牧晨咳嗽了两声,道:“我说的人选,是瑶儿。”“啊?不是我啊。”云缺大为失望。牧青瑶诧异道:“我不行的父王,我是女儿身,怎么可以称帝。”“谁说女子不如男!”阜南王傲然道:“我牧晨的女儿,天资聪慧,心系苍生,无论人品心智乃至计谋兵道,样样不输男子,瑶儿,为父更看得出你有帝王之姿。”“我……”牧青瑶还想婉拒,可见到父亲坚定的目光,后边的话,说不出口了。阜南王这番话,云缺是赞同的。牧青瑶多年来寻找灵花的举动,大晋百姓人人尽知,无不赞扬,若牧青瑶称帝,不说庙堂上的文武百官,至少晋国百姓肯定没人反对,都会拥护。燕太子不了解何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云缺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云缺出身于草根儿,最初只是藏石镇的平头百姓一个,如果有牧青瑶这种心系苍生的皇帝,云缺肯定愿意。为百姓着想的皇帝,自然最得民心。况且牧青瑶的心智绝对比殷子受高得多,每次危机来临,牧青瑶都有自己的见解与破解之道,不像殷子受只会躲在皇宫里自保。“放眼云州,每一处国度,均有自己的一盘棋,大晋这盘棋其实很简单,我本以为算无遗策,却算错了两件事。”阜南王声音苦涩的道:“一是国师的三品修为,二是突然出现的红莲教,幸好有云缺,否则瑶儿凶多吉少。”云缺客气了一句,觉得有点不解。阜南王没料到红莲教的出现,不算意外,毕竟没人能想到楚红莲是巫族后裔,但阜南王是怎么知道的国师肯定会来黑铁城?云缺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莫非阜南王对朝堂的局势了若指掌,并且有能力改变时局?阜南王感慨道:“国师,是迈向皇位的最后一个门槛,我知道凌妙清会来黑铁城,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有三品修为,今日险些因此毙命,既然此劫已过,那么时机便已然到来,通往皇位的路上,再无阻碍,瑶儿,你可愿称帝。”牧青瑶紧紧抿着唇,凝重的道:“女儿听从父王安排。”“监正那边无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