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眉心处被轻轻的一吻,细软的腰肢被大掌揽着狠狠摁进了怀里。
殷姝久久心未平复,馥郁的男子气息包围,又是不可?撼动一丝的蛮横禁锢。
她闭上了眼睛,垂在?两侧的手终是缓缓顺着丝滑的衣袍往上,环住了男子的腰身。
触上的刹那,她很明显察觉姜宴卿的身躯陡然一僵,默了半刻,自己便是被更狂悍的力道箍得更深,抱得更紧。
矫健的白马不知何时?又脉动四肢驰骋在?幽幽古道上,极快的速度,带出一片飞扬的尘土。
就如此面对面的跨坐在?马鞍上,殷姝埋在?姜宴卿的怀里,静静听?着男子那一下一下砰砰的心跳声。
不知行了多久,她生了些困意,却听?见姜宴卿在?她耳旁低声说:“姝儿想试试骑马吗?”
骑马?
思绪都有?些迷迷糊糊了,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便是骑在?金羁白马上啊。
转眼却闻姜宴卿笑了,本是握住缰绳的大掌空出一只来暧昧的摩挲在?腰窝上,薄唇掀启,“那画册上曾窥见,小娘子可?将夫君当做马来骑。”
话说着,幽眸便是止不住的掠出危险的晦色,“乖姝儿下次试试?”
见少女?似已半昏半醒的状态,姜宴卿饶是不怀好意,也提着少女?起身换了个姿势,让人倚躺着自己休憩。
“乖,再忍会儿。到?了便好了。”
一路颠簸中?,殷姝太困了,倒在?迷迷糊糊中?也睡得几分香甜。
待再次睁开眼来时?,是在?尤陌生的地境。
迷蒙的眼儿聚了许久,方?得看清头?顶。
并非垂幔白纱,也非珠帘翠幕,而是高而渺的帐。
深褐的质地,仿是……殷姝思索一阵,想到?的是军营驻扎的大帐。
铜盆里燃的碳火噼里啪啦作响,生出红彤彤的火光。
殷姝试着撑着酸涩的手起身,发现?底下铺着的是极柔软的毛绒之物,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随着坐起身的动作,少女?娇躯上覆盖的毛毯子顺着滑下,露出未着里衣的内里。
顿时?一股冷意袭来,殷姝又赶紧提着将自己裹了进去。
她试着动了动,全身还是有?些酸软,但关键之处都泛着清爽之感,再加上底下未着寸缕,想必是上过药了。
殷姝眸光流转,一扫所处之地,发现?自己当真已置身大帐里头?。
木榻并不是很大,却又绵软又暖和。而正对着的是一扇屏风。透过这?,隐隐能看见外头?宽阔的布局。
姜宴卿将她带往了何地?
殷姝想了一阵,猜测莫非这?便是西?川生疫之地?
她试着将堆在?床头?的衣裳拉过为?自己套上。
而今需要自己使力,这?才知腿酸无力,带着好衣裳,已是花了好大的功夫。
她掀开厚厚的毛毯子起身,脚立在?地上,险些栽了下去。
缓了好一会,这?才稳住身形往前踏,殷姝一脚一脚小心翼翼的朝外走,待越过屏风。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硕大的沙盘,还有?那案几扶手椅之后?挂着的宽大地图。
殷姝眨了眨眼,这?如何看也并非像天灾人祸之地,倒像是……
忽地,有?人掀帷进来。不是姜宴卿,而是两个身着粗布的年轻女?子。
她们低眉顺目,一进来,看见细弱娇躯立在?帐内中?央,面露一丝诧异遂即恭恭敬敬弯身行礼。
“姑娘醒了。”
对“姑娘”这?称呼,殷姝并未过多惊异,因为?姜宴卿给自己备的衣裳便是女?儿装。
她抿了抿唇瓣,问:“这?是哪儿?”
“回姑娘的话,”一人毕恭毕敬回道:“此乃北川城外。”
北川?
殷姝瞳孔微缩,他们要去的不是天灾肆起、百姓颠沛的西?川吗?她怎么来到?了北川?
“姜……”殷姝及时?改口,“太子殿下呢?”
话音刚落,闻一阵甲胄珰响,遂即温润清磁的嗓音落下。
“姝儿一醒来便找我?”
帐帷掀开, 丰神昳丽的身形跃然出现眼帘,俊美无涛。
一身黑衣的他看起来清冷寂静, 可冷白?的肤,殷红的薄唇,宛若山水墨画,信步而来间便是与生俱来的高贵容华。
两个侍女见人进来,连垂首行礼,又踩着碎步退下。
帐帷掀开又阖上?,一阵冷风嚎啕着刮了进来, 殷姝不禁打了个哆嗦,心底想着这到底有多冷?
比她高处一个头还要多的男子?已经走近身来,“醒了?”
清磁的声?线悦耳, 似如珠玉坠在月盘上?。
殷姝不知为何心也随着轻轻悸动一下,她总觉得她和姜宴卿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以前虽害怕他, 可在对视那双幽眸时?也不会有这般异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