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还是要正经过日子,”伯父不赞同地皱眉,“你爸爸过世以后家里也太冷清了,我看你也没几个特别好的朋友,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多难受。”
“嗯,我会考虑成家这件事的。”
“……”
于是无话,提到崔东旭,崔晧昳丽的眼睫垂下来:“伯父你不要担心,喜欢我的人很多。”
“晧哥现在在做什么工作?”胡律收回脚维持正常神情,“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做伴应该会很不错。”
“我?闲人一个,吃股份过日子。”崔晧现在就是个甩手掌柜,公司事物都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白酒喝了上头,崔晧额上微微冒汗,脸颊发粉,他看了一眼伯父,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东西,人家的独生子也叫他给勾了,造孽。
“我只要我喜欢的人能认真对我就好。”
陶頫很好,陶頫曾经问他,我要做的什么地步才能打动你?
崔晧说,等我老了,丑了,你还依然爱我,我们就在一起。
陶頫说,那我等你。
如此情深义重,叫崔晧怎么敢轻易应承他,陶頫应该配得上更好的。
陶頫追求他十年,他尚且不敢一试,更何况胡律这种一看就是玩闹的态度。崔晧要真给他逼急了就会给这崽子两个大耳刮子然后跪下向伯父道歉。
吃完这一餐饭,崔晧放下筷子:“小律刚回国不久,遇到有什么不适应的或者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找我,我反正没什么事可做。”
“好啊,麻烦晧哥多照顾。”
“我朋友下午约我去马场看新马,小律来吗?”
“来,当然要来。”
看马当然是借口,目的就是避开伯父解决问题,崔晧换了骑装先痛痛快快跑了几圈发泄精力,不然他怕忍不住揍这小朋友的时候下手太重。
“谈谈吧,”胡律主动出击,“你怎么想?”
“我觉得你t就一毛都没长齐的傻逼大学生,钱多烧的。”崔晧极度嫌弃地下马,顺手捋了一把马鬃。
“你包我是不是想上我?”
“是。”
“滚粗,没空陪你玩”,崔晧说,“败家玩意,有这钱干点实事不比什么都香,再不济捐红十字会和希望小学人家还能夸夸你。”
“你管我,反正我扔了都行。”
“爱谁谁,个毛孩子,鬼乐意。”
“哥哥,别生气啊,生气容易老。”
“说真的,我技术挺好,以前和我做过的都很喜欢。”
“积德吧你,我算老胡半个儿子,要不是给他面子,你以为你t现在能好好站在这?”
“哥哥手劲真大啊,抓人肯定也很疼。”
“呦,跟我来劲了是吧,”崔晧冷笑着撸袖子,“来,比划比划,打服了我不仅躺平认肏,叫你爸爸都可以。”
“你要是输了,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行吧,”胡律摇头晃脑,“你不愿意就算了,有钱不要是傻子。”
“呵,那就去找个聪明人。”
“傻子。”胡律嘴角扬起轻蔑地重复这个词。
“缺你几个破钱。”崔晧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哥哥,那么暴躁干嘛,”胡律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交个朋友呗。”
“别,当不起,我这人有毛病,周围三米内有人就浑身不自在,得装。”
“把广告给我撤了,热度给我压下去,”崔晧说,“都十几年的老黄历了,翻出来鞭尸真他妈缺了个大德。”
“啊,”胡律挑眉,“可是我很喜欢。”
“你喜欢顶个肺啊,”崔晧说,“我他妈尴尬。”
“行啊,我撤,我把包养这件事热度压下去。”
“上道,”崔晧点头,“我这人就适合单身一辈子,老了也快活。”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胡律说,“我想看你再演一回戏。”
“?”崔晧皱眉,嘴角提起,推着肌肉往上堆,一个大写加粗的疑惑顶在脑门上。
不是,你搞事还要我干这干那?影响到我了还得我求你高抬贵手你才停。封建社会上层对下层的压榨他妈的也不过如此吧?
“反正我这几个月都很闲,”胡律摊手,“你不答应我就继续放喽,总有好事的会来找你的,不堪其扰的话我也没办法。”
这就是资本家吗?该死的有钱人,崔晧呵呵笑,冲他竖起中指,真情实感:“你这种人就该挂路灯上吊死。”
陶頫听到崔晧要进组的消息时手里的君山银针顿时不香了。
他深沉地看了崔晧一眼:“这跟他直接放广告有区别吗?拍戏拍出来来了肯定要宣传啊。”
“我主要是不想让我伯父知道这败家玩意干嘛好事,”崔晧绝望地摊在沙发上,“造孽啊。”
陶頫思考了一会:“嗯,其实去圈里玩玩也不是不行,反正咱们有钱,随时可以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