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鸱鸟划拉一下脚爪,确实不安全,不然它怎么被抓的?
“谢谢。”
“今晚的月色很好看。”祉猷微微弯了一下唇角:“所以不用谢。”
“早些睡觉。”隔壁院子,玉镜从窗户后幽幽探出头来:“再不睡天都要亮了。”她瞥了眼玖茴手上拎着的丑鸟,把头缩回去关上了窗户。
“好的,师父。”玖茴快步跨进屋子,给手里的林鸱鸟扔给角落里啃骨头的白奇:“来,我给你找了个同伴。”
“好丑的一根木桩。”白奇嫌弃。
“我是鸟,擅长伪装的林鸱鸟!”见装死无用,林鸱鸟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双翅一扇就准备从窗户逃跑。
“啪。”白奇一尾巴把林鸱鸟拍下来:“老子说话,你竟然敢顶嘴?”
林鸱鸟:“……”
没有哪只鸟会不讨厌猫,没有!
“这只小鸟交给你,别吵到我睡觉。”玖茴摸了摸白奇的脑袋,瞥了眼趴着不动的林鸱鸟:“它身上被我下了禁制,它如果敢跑就随它。”
林鸱鸟闻言,哧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谄媚地向玖茴叫了两声。
“安静。”白奇又是一尾巴拍了过去:“不知道老大要睡觉休息么,鬼叫什么?!”
嗤,老子生平最瞧不起阿谀奉承的妖!
“白奇,帮我把桌上的话本拿过来。”
“好嘞,老大!”
白奇叼着书,屁颠颠凑了过去。
玖茴翻了几页,嫌弃这些话本的内容还不如发生在九天宗的事刺激,把话本丢到一边,裹着柔软的被子昏昏入睡。
一炷香后,一位向来沉稳大气的九天宗长老,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是谁,究竟是谁干的?!”
这声怒吼穿破云霄,震彻天地,困了大半宿的众人被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镇妖狱被人劫了?!
众人忙不迭用术法套好外衫,脚踩飞剑就往怒吼声传出的地方赶。
当他们赶到目的地,看清眼前的一切时,脑子被惊得只能浮现出一个字——啊?!
等到天亮大家就要准备离开了,临行前不睡觉都要干这种事,多冒昧多缺德多恨九天宗啊?
什么,你说昨天九天宗刚下令彻查神极门?
懂了,那就是神极门干的。
胆子可真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
神极门:我正在家里睡觉,结果从天上掉下那么大一口黑锅,那么大啊!
高端的宗门争斗:斗法、斗宝、心术交锋……
真正的宗门争斗:朴素、扎心、缺德……
离开
一天前的九天宗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层楼叠榭,任谁来了都会夸一句宏伟壮观,堪称琅嬛福地。
而现在的九天宗,仿若惨遭狂风摧残,乱作了一团。
宗门牌匾镶嵌的宝石被抠得干干净净,白玉搭建的观景台被涂成五彩斑斓的黑,锦鲤池里的锦鲤虽然还在,却被揪得干干净净,几条胖头锦鲤在水里无助极了。
四周原本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丛,这会儿不知道被用了什么灵药,东一茬西一丛长得格外茂盛,藤蔓顺着梁柱爬到屋顶,把瓦片挤得乱七八糟,城外的破庙都比这些房子完整。
立在大门口的两座衔珠玉狮像,嘴里的衔珠被偷走,多了条伸出来的大舌头,原本威风凛凛的玉狮,顿时因这伸出来的舌头变成了一对脑疾狮。
最显眼的还是矗立在练武场的那座步庭仙尊雕像,昨天还清冷矜贵的雕像,现在已经换牡丹裙,红唇如烈焰,一条翠绿的头巾绑在脑袋上,在夜风中飞舞盘旋,格外引人夺目。
还有什么五颜六色的白玉扶手,吐着大舌头的鸟兽画像,整个场面堪称乌烟瘴气,不堪入目。
好恶毒的手段,好不要脸的羞辱!
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神极门宗主,疱宗主正在低头外衫,见大家都在看自己,不解地皱眉,都看他做什么?
“疱宗主,今晚你好像没来镇妖狱?”
疱宗主面色有些难看,两天前他被秋仙尊几招打得不省人事,这些人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到这会儿还不忘取笑?
“疱宗主,你说你……”一位宗主遗憾摇头:“还是冲动了。”
以前欺负小宗门便罢了,现在竟然胆大包天到来九天宗捣乱:“心高气傲,生死难料啊。”
疱宗主终于明白过来,他们是在怀疑这些事是他们神极门干的,急得连连否认:“这事跟我们没有关系,你们不要瞎想。”
“除了你们神极门与九天宗有怨,还能有谁?”一个被神极门欺辱过的小宗门宗主大着胆子道:“你们行事向来嚣张,有什么事是你们干不出来的?”
这事他们真干不出来!
疱宗主气急之下:“怎么没有,青岚门不也与九天宗有旧怨?”
此言一出,他就后悔了,只是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