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从府邸出来的时候,天际已经微微泛白,他仰头看向远处,悠长地叹了口气,自语道:“一个不小心就栽沟里了。”那大神仙大人还真是“Yin险”,既然看出了他是来示好的,却非要挖个坑把他给引进去埋了。这下好了,本来是来送人情的,这下反而欠下了人情,而且还欠得莫名其妙,连反口的机会都没有。“罢了罢了,谁让自己不小心呢。”李靖收回了目光,转身又看了府门一眼,这才缓缓离开。兔校长站在院中,并没有回房去。跟李靖促膝长谈了一夜,他终于有那么一丁点相信,李靖真的是来示好的了,可这并不妨碍他给李靖挖坑。想到这里,兔校长微微笑了起来,天就快亮了,今日也不用睡了,收拾收拾直接进宫就行了。至于府里那些眼线,有了挖坑事件,想必李世民那里也就能唬弄过去了。————————————“哈哈哈,你是说你把李靖给坑了?”叶小俊喷了一口稀饭出来,把自己给呛了半死,一边咳嗽,整张脸涨得通红,“我们去睡觉之后,你们还聊了什么?”原来昨夜,张小广等三人都没有坚持下来,一个个东倒西歪地不成样子,兔校长便让人将他们都送去睡觉了。只有兔校长和李靖两人进了茶室,谈到天亮方才结束。李世民对盐的重视,没有让兔校长意外,只不过李靖的出现,有点突兀。所以他必须搞清楚,李靖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或者说,李靖出现的背后,有没有李世民的影子。直到李靖说出军中用盐不足,这件事情其实也是瞒着李世民的,如今事情挑明了,如果无法解决,只怕包括三郎在内,都要倒霉。兔校长当然相信,李世民并不会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毕竟炸弹的价值还是在的,可李靖透露的信息也警醒了他。对于盐这个问题,他也是在书中看见的,大唐的盐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其实兔校长自己也不太清楚。好在李靖不厌其烦,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之后,兔校长这才松了一口气。按照李靖的说法,要解决盐的问题,其实并不是很难。大唐虽然有专门负责管盐的官员,但其实实际上的权力并不是很大,尤其在运输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中饱私囊的情况。既然有这种情况,那么禁止贩卖私盐的想法就是可行的,可以将大唐管盐的官员充分利用起来。这个想法一说出来,李靖就提出了质疑,这种夺民生计的方法,在他看来是不可行的,而且会让陛下引来骂名。“脑子这么不好用?”拉芳听到这里不免激动起来,“自古政权集中都是伴随着垄断的,他居然还说什么夺民生计?劳资醉了。”兔校长喝了一口稀饭,睨了拉芳一眼,道:“你说的没错,可是现在是在唐朝,有些事情,他们考虑的出发点和我们是不同的。”那些盐池,盐井,多数都是老板姓和官员各半在出力的,突然就要变成国营的,难免会有冲突出现。所以,要将私盐卡死,还是需要好好想想办法的,免得到时候好事变坏事,那背锅的肯定不会是李世民。“而且,他们在晒盐蒸馏方面,工艺并不是很完善,还有改进的空间。”兔校长擦了擦嘴,看向一旁的依依,见她点了点头,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马车上接着说,现在进宫。”晒盐的方法其实并不难,也不复杂,只不过唐朝的方法和大天|朝的方法略有不同罢了,无非是改善一下,不难。如今要解决的就是如何获得更多的盐,如何将盐的经营顺利转变为国营的。
马车内,拉芳和叶小俊想了不少点子,可都被兔校长一一否决了,不是点子不好,而是现在的人根本接受不了这些点子。就连李靖这样,身为将领,极度渴望军中用盐问题能得到解决的人,都不敢断言,盐改国营究竟能不能落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拉芳一摊手,痞气地表示他不要再动脑子了,简直是浪费时间。就在这个时候,马车一阵摇晃,外面的侍卫吆喝了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马车是没有标示的,一般侍卫也不会跟人起冲突,今日这是怎么了?兔校长示意张小广去看一下。张小广跳下马车,见侍卫似乎围着什么人,忙问道:“怎么了?不会是撞到人了吧?”长安城的道路虽说不是很宽敞,可是马车驶在路上,行人多是退避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撞人了?“不会是碰瓷吧?”张小广这么想,瞬间被自己逗乐了,都说古人淳朴,应该不至于吧。可当他拨开人群的时候,还真有点傻眼,只见两个人坐在地上撒泼,怀中两个包裹散开,东西落了一地,骂骂咧咧似乎要让侍卫赔钱。只一会儿功夫,就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人。这让张小广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就算不是碰瓷,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一名侍卫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这两人存心的,属下们都说赔他们包袱里的东西了,可他们偏要说东西珍贵……”“珍贵?不就是一些土豆,辣椒……等等,那是辣椒啊?”张小广顿时双眼泛光,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他一把推开侍卫冲了上去,捡起地上的东西紧紧捏在手中。“喂,你干索么?拉素我们滴东西!”地上的人不干了,一把夺过来,哇哇大叫起来。外国人?侍卫们见两人对殿下无礼,顿时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将人拖了起来,脚下也踩坏了不少东西,土豆辣椒都成了烂泥。这看的两人是一阵rou痛啊,眼泪鼻涕都流淌下来了,大喊着要赔。“你!都是你害得!”刚才从张小广这边夺回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