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松了一口气。
司机听到动静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到这副场景也是惊讶的不行,磕巴的说到:“需…需要纸吗?”
林误有些尴尬,礼貌的问道:“请问您有没有袋子之类的东西…”司机才反应过来,连忙撑着袋子将那滩黏液接住。
呕吐物泛着一股酸腐的味道,味道大又刺鼻,司机都不忍皱了一下眉头,林误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忙将装着呕吐物的袋子系好,然后放到自己腿上,用最快的速度擦干手,帮沈立锦顺起了后背。
就算是多难闻的味道,他也一点不觉得立锦恶心,反而能这样照顾立锦,他很开心和荣幸,说明他至少对立锦是有用处的。
“立锦,马上到家了,忍一忍好不好?”林误一边用手掌擦拭着沈立锦嘴角残留的呕吐物,一边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柔和的安抚到。
已经半夜一点多了,这个时间宿舍已经关门了,回家又免不了一顿骂,林误选择带沈立锦到离学校最近的酒店将就一晚上,这样也不用起太早。
终于费劲的到了房间里,林误也不敢歇一点,轻轻扶着沈立锦靠床头依着,然后他去接了一杯温水。
可惜就是这一会的功夫,林误一个没看住,沈立锦“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全都吐在了洁白的衬衫上,“立锦!”林误端着水杯跑了过去,又揉胃又轻顺后背的,轻声哄到:“立锦,衣服脏了,要把衣服脱下来洗洗,好不好?”
好说歹说,林误总算把沾满呕吐物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他帮已经半睡的沈立锦盖好了被子,一个人到卫生间犯起了难,这个酒店没有阳台,一晚上恐怕不能晾干。
林误将水池接满了水,又倒了许多八四消毒液,好在是白衣服,不会洗掉色。经过漫长的搓洗,林误手磨出了几个大泡,红通通的,被侵略性的消毒液长时间浸泡,更是疼的不行,不过总算了洗干净了。看着洁白如初的衬衫,林误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拧干,可怎么拧衣服都还是潮湿的,于是林误举起了吹风机手动烘干。
过了不到1个小时,衣服几乎已经全干了,就在林误在暗自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的时候,只见厕所的门猛的被踹开,林误还什么都没看清,就被沈立锦抓着发丝用力的扣像洗手台上的镜子。
“哗啦”一声,镜子碎了一地,林误的脸部也不可避免的被划出了几道流血的细口,只听沈立锦怒骂到:“你妈逼的,老子让你别出声,你他么聋了啊?!大晚上用他么什么傻逼吹风机?啊?!”
“呃!”林误的整个头都被撞的发木,听到沈立锦的话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吹风机声音太大吵到他睡觉了,于是手忙脚乱关掉还在“唔唔”作响的吹风机,哆哆嗦嗦的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立锦,真的对不起…吹风机声音太大了,我没听到刚刚你说话…真的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傻逼!打扰老子睡觉,贱货!”沈立锦薅着林误的头发,一边毫无章法的踢踹一边骂。
“对不起呃啊…真的对不起立锦…啊啊!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呃…不敢了…”林误被拽着脑袋,心中充满了后悔,如果能重新选择,他绝对不用吹风机。
沈立锦睡觉轻,所以特别讨厌被吵醒,于是他不打算放过林误,看着放满水的洗手池,他猛的把林误的头按了进去。
“啊……唔唔…”林误的整颗脑袋被按进了充满八四消毒液的液体里,脸上还有新鲜的划伤,就像在血淋淋的伤口上倒酒精一样,被侵蚀的生疼。
可他也叫不出来,林误不会在水下憋气,所以喝了好多水,从鼻腔吸了进去,不由自主的咳嗽却反倒吸了更多水,头被那只手死死的按住,水面不停冒出的气泡就代表了林误的哭喊。
然后沈立锦又开始踹林误来泄愤,每一脚都很重,落在了屁股大腿甚至缩藏在腿间的囊袋上。
屁股被踢的很疼,林误控制不住的想叫,一张嘴就喝水,被水顺着鼻腔和耳道灌入大脑和肺部的不适感,苦不堪言。
林误感觉自己就快没气了,肺部被液体灌满,挤压着肺叶,一下也呼吸不了,屁股也被鞋底的纹路踹出了血丝,他不敢有一点挣扎,双手扒着洗手台,关节颤抖发白,双腿也不自觉的乱蹬,浮出水面的气泡越来越少。
沈立锦这才撒开手,用力的把林误甩到一边,警告到:“再出声老子淹死你!操。”
林误被摔到了马桶旁边,重获氧气的他宛如一条被放生的鱼,肺部忍不住的排斥积水,强烈咳嗽。
他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把脑袋深深的埋到腿里,把咳嗽放到最轻声,硬是缓了十分钟,林误才颤颤巍巍的起身,拿起那件又被溅湿的衬衫。他的眼睛因为消毒液的入侵而红红的,如今又多了一份无助和疲惫。
不能用吹风机,林误想了半天,拿起来手纸,轻手轻脚的,撕下几张,吸附在湿湿的衣服表面上,吸走它的水分,就这样不厌其烦的重复循环。
最后整卷纸都用完了,天也亮了,衣服总算几乎干了,还有一点潮湿的地方,林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