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漆黑静谧的房间内,锁舌转动的声响异常悦耳,很显然门外的人遇到了难题,过了很久,功夫不负有心人门开了。外面走道照进一束橙黄色光线,光线下如同剪影般描摹出两道人形黑影。
许哲诚扛着许哲颜,抽出手“啪”摁下开关,房内灯光微弱的闪了几下,最终正常运行。
他租的房子不大,刚来时天花板漏水,房东便宜租给他,四面是粉刷不匀称的白色墙面,进门见床的户型,有浴室但厕所是公共的。
收拾得很干净,这套房子住他一个人正正好。
许哲诚将他放到床上,观察他的睡颜。他紧闭双眼,微微蹙眉,安静呼吸。许哲诚突然察觉他脚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少了一只皮鞋,而他现在很累,没Jing力再原路返回挨个去找。所以他俯身帮许哲颜把黑色皮鞋褪下来,稍稍犹豫的将目光锁定在他衬衫分开的缝隙之间。
若隐若现的线条释放无限诱惑力,许哲诚摇摇头使自己保持清醒,他觉得自己可能也喝醉了,因为他的脸红得有些发烫。
他下定决心起身走向浴室,浴室门向外打开一条缝,一只强壮而有力手臂又给它关了回去。
“许哲颜?”他侧过身,“别胡来,你搞错对象了。”
许哲颜的脑袋悄悄靠近他的脖子,浓重滚烫的呼吸染红了他的耳廓,低声轻语:“简阳。”就在许哲诚僵在原地愕然时,他哑了嗓子,“叫哥哥不行吗?”
许哲诚登时回视他灼热到足以烧穿一个洞的眼睛,喉结上下缓慢滚动。但转念一想,肯定是许哲颜又再琢磨什么恶作剧,所以推了推他:“让开,我要洗澡。”
然而许哲颜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双手轻轻描摹他的耳廓,大拇指磨蹭他的脸颊,似乎在抚摸一样极其宝贵易碎又珍视的瓷器。
“小时候你总是追在屁股后面叫我哥哥。现在长大了,不追我了,也不叫我哥哥了。”
那都是几百万年前的陈年旧事了,想不到许哲颜印象这么深刻,也许是因为大他3岁的缘故。许哲诚自己恐怕都不记得了,在他记事起就觉得叫许哲颜全名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事。
不过现在的诡异氛围不应该只说这个的吧?当许哲诚不由的感觉有些可惜时,发生了一件让他瞠目结舌的事。
他感觉脸上一处袭来温热,定睛一瞧——许哲颜眼眶通红,眼睛shi润,一颗颗眼泪滴落在许哲诚的脸上,最后顺着他的脖子向下攀爬。
这可把许哲诚吓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拔高音量:“哥!大哥!哥哥哥!别哭啊!男儿有泪不轻弹。”
许哲颜趁乱,偷偷凑近,嘴唇温柔的舔舐他落在许哲诚脸颊上的泪水。这让许哲诚更加不知所措,其实刚才许哲颜从后面壁咚他的刹那,他就勃起了,下体被裤子撑得发痛。
许哲颜舔干了泪水,最后在许哲诚的嘴唇附近停住了,他的双眼目不转睛的注视它。
许哲诚见他停了下来,沉声道:“点到为止吧,等你明天醒来我们还是亲兄弟,反正是一时冲动,我就当你酒后乱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接吻了,唇舌触碰的瞬间,头顶上的灯发了疯似的忽明忽暗的闪烁,一阵劲风撞开窗户,将桌上的纸张吹散,让它在狭窄的房间肆意乱飞狂舞。一道足以照亮整个房间的雷闪过,不多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然后是阵雨,雨水和风争相恐后的涌进房间。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像磁铁正负极。可它偏偏发生了,这激怒了上帝,众神降罪于此。
天气越是恶劣,他们的亲吻越是狂热。
但如果非要形容,他们的接吻不像是情意甚殷的爱人,更像是两头狮子争夺领地,比谁更强,比谁更能让对方受到更多伤害。
他们相互利用体型“压制”、利齿“啃咬”、尖爪“厮杀”,谁也不放过谁。
这是极尽到疯狂“恶斗”。
可即便这样,许哲颜仍旧止不住的哭泣,苦涩的泪水卷进他们的嘴里,和唾ye搅在一起。
他们默契的同时分开,灯彻底报废,暗沉下去。雨势渐渐小了,风几乎停了。许哲诚低头咳嗽边大口大口吸氧。
等他缓过来再次抬头时,许哲颜已经拉开距离,黑暗中只见他眼神锋利的注视他:“这是最后一次。”许哲颜边说边一粒粒解开衬衫扣子,衣服一件件掉在地上,不留余地的兜头浇冷水,“我们是一家人,现在是以后也是。如果将来亲人全部死去,我们只剩彼此。你这辈子能得到的太多了,为什么非要一条死路走到底。不管你对我抱着什么心思,我要你全忘了,别再去想。”说完这些话,他全身赤裸,只剩一条内裤。
“许、哲、颜!!”雷声又一次轰隆巨响,像是在警醒犯错的人适可而止。
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许哲诚唰的看向房门。
“里面有人吗?小诚!你在里面吗!开开门!”是房东来了,他最不喜欢房子里出现租客以外的其他人,许哲诚扭头正想让许哲颜找地方藏起来,但他已经捡起地上的衣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