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还有两万多,省着点花,我们应该可以捱到四月底。”把金融卡放在庄妈妈手上,小乔再写下手机号码交给她。“还有,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事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庄妈妈好笑地摇摇头“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我是你妈妈呀!养你这么大,难道自己过几天都没办法吗?何况,还有你爸爸陪着我呢!”“对喔,我忘了还有老爸在喔!”小乔恍然拍了一下脑门。“妈,言柏尧的干妈会留下来,如果有急事的话,叫老爸去找她,她会想办法帮忙的。”“我知道了。”“还有,千万记住,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尽量不要和老爸说话,要说也得躲起来说,免得人家又以为你疯了。”她在这边对母亲殷殷交代,至于另一边──“伯父,你放心好了,我会看好小乔,不会让她惹出甚么麻烦来的,何况她很聪明,英文也还可以,我相信绝不会出问题的。”言柏尧一边把衣物整理至行李箱里,一边说道。“不用,不用,所有的费用都由英国那边负责嗯?”他突然停下来,凝目望住床边。“给伯母的可以啊!要甚么样式我懂了,那是要珍珠、钻石或那就由我决定啰其实伯父也可以自己去挑嘛”然后,三月底,春假的第一天,小乔生平第一次搭飞机,兴匆匆地跟着言柏尧来到英国,再由超心理学会人员带领到北约克的马肯菲德府,那是一幢围有护城河的十四世纪领主宅邸,仅在夏季白天开放参观。“既然有鬼,怎会开放参观?”小乔小声问。“因为那个”言柏尧指指小礼拜堂。“所以他们只在晚上出现,因此这儿只开放白天。”白发苍苍的英国教授博尼回过头来。“有看到甚么吗,尧?”言柏尧摇头。“还没有。”“看样子我们还是得在这儿过几天。”另一位长着一张马脸的女人安娜开始指挥人员把仪器搬进l型宅邸内。博尼退后两步与言柏尧并肩而行。“没有任何感觉?”“全然没有。”言柏尧依然摇头。“你确定这儿有?”“确实有,”博尼斩钉截铁地说。“上回我们来的时候,确实有测量到能量数据,也摄到了某些影像,不是很清楚,但的确存在。”“查到有可能是谁吗?”“只查到马肯菲德家族是反对亨利八世以及解散修道院的北方大族之一,在十六世纪时曾由庄园组叛军,企图推翻伊丽莎白一世拥立苏格兰女王玛丽”“结果没有成功,所以”言柏尧接着说。“他们的下场可能不太好?”博尼颔首。“确然,我在猜想有可能是当时被处决的叛军。”“八成是。”言柏尧站定在中庭,视线由正屋转向侧厢房,再由侧厢房拉回正屋,片刻后又移至侧厢房二楼窗口。“多半在哪里出现?”“就在你现在看的地方。”“我想也是。”言柏尧慢吞吞地步向侧厢房。“那里曾经死过人吗?”“根据纪录,只有一个十七世纪时领主的长子,他被继母毒杀,当时只有十六岁,就在他举行婚礼前夕。”言柏尧颔首。“今天晚上我就住那间房。”“我也要!”小乔忙举手要参一卡。言柏尧皱眉。“你想干甚么?”小乔瞄了一下博尼,拉拉言柏尧的衣袖,示意他低下头来。“甚么?”“我没见过外国鬼嘛!”小乔踮脚附上他的耳低语。“你甚么鬼也没见过。”他倒是见过她的鬼样。“听听你们的对话也可以嘛!”“你也听不见。”他也常常听她鬼叫。“听你说我大概就能瞭了啦!”“我不瞭你既听不见也看不到,为甚么一定要去凑热闹。”“喂,你真的很抠喔!”小乔生气了。“你都见过那么多了,分我一点看看是会怎样?所以说,做人哪,有时候就是得慷慨一点,不要老是大包大揽舍不得分点汤给别人喝”这算甚么不lun不类的比喻?言柏尧一把捂住她的嘴,叹气。“分你看,可以了吧?”小乔即刻化怒为笑,喜孜孜地比了一个胜利手势,言柏尧则拿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是女人都怕鬼,为甚么偏偏她不怕呢?夜半更深正好眠,鬼声啾啾好可怕!“那是甚么声音?”“风声,树声,从右边树林里传来的。”“是吗?”小乔怀疑地探出窗外。“啊,真的耶!这边一整片都是树林ㄋㄟ。”跷着二郎腿,言柏尧安详地坐在一张古朴的高背椅上,唇畔浮笑。“我猜他一定跟你一样,常常从那扇窗探头出去看。”抽了口气,小乔瞬间跳离窗户,一步退到床边,尖叫“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那你又说”“我猜的。”小乔顿时气结。“你”“晚了,睡吧!”言柏尧很聪明的及时举出休战牌。两只冒火的眸子瞪住他老半天,她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休战。“睡哪?”“你睡床,我睡椅子。”往后瞄一眼,再次抽了口气“才不要!”小乔又一步跳得更远。“他要是怪我占他的床,害他没得睡怎么办?”言柏尧笑开了。“鬼魂是不睡觉的。”恨恨地横他一眼,小乔一pi股坐上另一张十六世纪的长沙发上。“我睡这里就好。”言柏尧耸耸肩。“随便你。”“奇怪,怎么突然冷起来了?”小乔搓搓手臂。“难怪博尼叫我们多带两件外套,这里的天气真的很不稳定呢!”言柏尧忽地朝她身边瞄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是啊!”继续搓手臂“我们不要睡了,聊聊好不好?”小乔转动视线打量着这间约有十五坪大小的房间。又往她身边瞥了一眼。“好啊!聊甚么?”“聊”小乔的目光定在床对面墙上的一幅画像,那是一幅青涩少年的油画,十五、六岁的年纪,瘦削的五官,羞怯的眼,不晓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