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婶早早做好早膳,送到白折瑜卧房的桌上,之后和闷葫芦一起打扫整个院落,大门的牌匾也换成‘白府’。今天的街溜子们一如昨日,蹲在路牙子上吃着豆花。大门一开一关,他们的眼睛也一亮一暗,逗得张婶笑的前仰后合。
昨晚上刚下一场小雪,天气冷得厉害,街上行人不多。白折瑜回到昨天的面摊,却被告知钱记在黄天豹的账上,他捏捏衣角又询问有没有看到他的香囊,“上面绣文竹的那个吗?昨儿黄镖头来问过,找了一圈没找到失主,他就先收着了。您要是着急要,我让我家丫头领您去拿。”吴伯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看着面,还抽空回答他的话,一切都有条不紊。
真是瞌睡送枕头,白折瑜嘴角抽抽,虽然他并不是很想完成任务,但是惩罚听上去更有威胁性。他掏出五百文给吴伯,还把刚买的糖葫芦送给吴家丫头,“劳烦了。”吴伯原是不想收的,见他坚持就包三份鸡丝面和一份火腿刀削面给他“黄镖头人不坏,只是说话有些不客气,平常邻里乡亲有什么事都找他的。昨儿应该是和浦镖头吵嘴,火气大,您别在意。这火腿刀削他最爱吃,您拿上准没错。”白折瑜谢过好意,跟着吴家丫头去往青龙镖局。
“漂亮哥哥,就是这里啦。您等会儿敲门,就说是我爷爷让来的。”小丫头很是伶俐,兜里揣着白折瑜买的糕点玩具,“好嘞,路上小心。”白折瑜又塞个红包给她,小丫头也不客气,喜滋滋收下,在他脸上亲一口就跑开,眨眼就消失在巷子尽头。
青龙镖局十分气派,是这座城市的龙头企业,位置稍有些偏,但门口的人流量还是很大。只是今天镖局大门紧闭,门口居然放着暂停营业的牌子,白折瑜一时感到有些割裂。他敲敲门,“谁啊?”浑厚的声音传来,“吴伯让我来送东西。”话刚说完门就打开,白折瑜见过他,是昨日压着闷葫芦右肩的男人,嘴上有颗媒婆痣。
“哎?是你啊?快进来。我们镖头等你好久了。”他接过白折瑜手里提的四份面,有三份汤面分开看起来应该是要带回去,另一份散发浓重的火腿香。男人顺手把另外三份放在门后的架子上,火腿提在手里,给白折瑜带路。庭院的空地上,男人们打着赤膊正在训练,一股子汗味和奇怪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重的要死,白折瑜深吸一口气,憋着往前走。
他的出现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黄永保除外。媒婆痣带着他来到一处院落,手上的刀削面有些软烂。东西放下后,媒婆痣给他倒了茶,请让他坐着等等,一会儿黄天豹就到。周围安静极了,连他们训练的声音都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白折瑜喊人添上好几次茶,也没见黄天豹踪影。房间里的地龙烧的很旺,他等了又等,慢慢撑着下巴睡着了。黄天豹急急忙忙沐浴焚香,找出自己最得体的衣服换上,终于收拾好来见白折瑜,却发现人正睡着。
他悄默声儿把刀削面吃完,漱了口重新坐到白折瑜身旁。一股子幽香随着白折瑜的呼吸,轻轻柔柔略到黄天豹鼻尖,他呼吸粗重了些,手里摸到那个香囊。他一下子没控制住流出鼻血,脑子里不停幻想一些不干净的画面,白折瑜被小一叮叮当当的提示音搞醒。
【叮~小一提醒,当前追评涉嫌违法犯罪,请宿主谨慎使用一键报警功能。】?999+
‘哟呵,还挺人性化的哦?还能报警?怎么,还能开着小车给黄天豹戴上银手镯抓起来吗?’白折瑜无语地揉揉眉心,再次喊出小一屏蔽掉这些消息提醒。黄天豹见他醒了,有些局促不安,喊来下人端上几份点心。
“这是乐和斋新做的点心,你尝尝合不合胃口。前些天朋友送来些西域牛ru茶,要不要尝尝鲜?”黄天豹打扮得像只花孔雀,眼睛直勾勾盯着白折瑜,恨不得给他盯出个洞。
白折瑜被他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不用麻烦了。吴伯说,是镖头您捡到我的香囊,如此大恩,在下不好不言谢。”柔荑般的小手伸到他身前,手心朝上,放着一块金子打的小豹子。黄天豹的笑容短暂僵在脸上,那股幽香因着他的动作更加浓郁了,好似整个房间全被填满。“不是送我的吗?”当时黄天豹还特意在面摊转了一圈炫耀,这样暧昧的东西,白折瑜奇怪的反应,都让他误会成另一种意思。
当晚到床上,他拿着香囊嗅了又嗅,勾人的幽香令他惦念起那张不食烟火的漂亮脸蛋,走路似若柳扶风的纤细腰肢,他没忍住用手快活好几下。等他快活完,发现香囊打开一个小口,里面掉出一条不得了的手帕,他没忍住快活到天亮。
白折瑜其实也不知道香囊里放了什么,只是他穿过来时就带在身上,就以为是原身看重的东西。“在下先谢过您了,只是此物是我心爱之人所赠,若遗失了在下难辞其咎。”他客客气气,小金豹放在桌上,可对面那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黄天豹的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灭,一丝难以言说的羞耻啃食他的理智,眼中燃烧的妒火烧毁他的血rou。“既然是公子丢的,总该知晓香囊里有什么吧?”他有意说起这事,口不择言打算给白折瑜个下马威。
‘小一!你知道香囊里有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