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还在想沈云海的承诺，就算它是承诺吧，他说得那么坚定，那么可怜，那么让人信服。
以沈云海的软弱，他们甚至可以拥有同一个妻子，同一个孩子。
陈青挑了挑眉，“你这是干什么。”
身后换上了更为粗硬冰冷的物体，陈青再问，“愿不愿意？”
“我……不会……出卖……你……”
“我不会……出卖……你……”沈云海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只为了让陈青明白一件事。
沈云海说，“不愿意。”
他没有对不起刘晗，刘晗是陈青的敌人，就算没有他的存在，刘晗近些日子和校外人员勾结收保护费，也会惹怒陈青。
他没有错。
“不，不会……”沈云海脏兮兮的脸被踩得变形，刚一开口，就吞下了陈青鞋底掉落的沙尘，粗糙的碎粒在口腔中摩擦，另一个角度看去，好像他在用舌头舔舐陈青的鞋底。
“相信……我。”
静谧的空间只剩下陈青和沈云海两个人。
陈青差点信了。
陈青抓住他的手，又问了一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早些投降，如果早些和陈青站到一起，他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些折磨。
手指触碰到一块硬物，他摸索着，那是陈青的鞋跟。沿着鞋跟向上，那是一块略显突出的骨头，性感修长，两侧微微凹陷。他的手攥上去，只敢虚虚框握，然后，他握着陈青的脚腕，更用力踩住自己的脸。
用暴力征服一个人，实在太轻易了。就像他全副武装准备渡过一片海，到了对面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条小河。
那天在巷子里，陈青捂住他的眼睛一边用东西折磨他一边逼问，“我想让你做我的玩具，你愿不愿意？”
车棚深处亮起一盏昏黄的小灯。
沈云海的胳膊缓缓在地上挪动，坚硬的石块，肮脏的灰尘，也无法阻止他的动作，他一点一点挪动着，凭借着感觉，向陈青而去。
他脑海中只留存着一个想法。
“我愿意，我愿意！”
理智像狂风中的危楼，在一片混乱中，摇摇欲坠。
想到这里，陈青忍不住笑了，沈云海真是个有用的家伙，不止能发泄欲望，还能承载他的恶意。
他没有错！
“不愿……意。”
掺着红血丝的口水顺着嘴角淌向地面，眼眶也盛装不住更多的泪水，一淌淌滚落。沈云海扭动着舌头，喉结滚动，吞下带着血腥味的口水，努力让自己发出清晰的声音。
极轻柔极轻柔的触感，像在挠痒痒，但却挠进了陈青的心底。
“起来吧。”陈青感觉到了乏味。
不过那些太遥远了，也许再过几天，他就玩腻了呢？
如果沈云海没有被他踩着脑袋，陈青就真的信了。
“一定又是不愿意。”陈青低声自语，“用刀柄呢，还是刀刃呢。”
“呃嗯——”
沈云海发出咳咳的气喘，他想让陈青看他的眼睛，只要陈青看见他的眼神，就不会不相信他说的话。
“早答应不就好了，吃那么多苦头，不过我还是想试试，刀捅进去是什么感觉。”
沈云海神志昏沉，如果不是陈青硬拽那一下，他恐怕已经给自己磕晕了。
白费许多心思。
他希望陈青相信他，就像他相信自己是陈青独一无二，不可舍弃的玩具一样，坚定地相信他，只相信他。
他是和陈青站在一起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他抓住了沈云海，一个可以随意蹂躏的性玩具。
“不会……出卖你……”沈云海流着泪，“只听……你的……话……”
他没有错。
面接触的脸部皮肤，像被人生生撕掉一层皮，火辣剧痛。白皙的皮肤上，布满整齐的横向血痕，破裂的伤口，也沾满了灰土和细小的沙粒。
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哑声说，“能。”
“不许违抗我，必须时刻听从我的命令。”陈青轻轻拍他的脸，“能做到吗。”
“你要是不听话了怎么办？”陈青却不想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脚掌下移踩住他的脸，“你不会在故意骗我，然后转头就把我卖了吧。”
他没办法指挥全部手掌，只能用裂了口的指甲，隔着单薄的裤子，在上面划动。
他们同龄，同班，还有一段共同回家的路，如果他愿意，他们未来还可以上同一所大学，进同一家公司……
沈云海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了，他忘记自己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跪趴着，忘记自己被陈青踩在脚下，忘记这连日来的噩梦。
“那这个呢。”陈青掏出一把刀，划破沈云海的皮肤，“用这个，你愿不愿意。”
“我……”
他的手还有一丝力气，于是他用尽这最后一丝力气，离开了陈青的脚踝，搭在陈青细瘦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