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年是严西人生中,所度过的最无趣,也是最沉闷痛苦的新年。
好在他可以仗着怀孕身子不舒服,在嬷嬷们面前有底气拒绝掉那些磨人的规矩,否则当真是要度日如年了。
春节过后万物复苏,天气终于渐渐变暖了,他院子里墙边种着的那一排老树都冒了绿芽,每天在院子晒晒太阳,欣赏欣赏绿意,又没有了厉东整天在眼前冷着脸呵斥,他的身子也逐渐开启有了好转。
就连胃口……
也变得大好起来。
得知他最近爱上了吃各种小吃食,他大嫂甘黎还特意送来了一位专门做各色小吃的厨子,虽然没有在什么星级饭店工作过,但做起美食小吃来很有一手。
胃口好了,身子便不知不觉长了些rou,Jing神头也慢慢好了许多。
“夫人,既然身子好些了,那还是坚持行一行规矩吧,否则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指不定得怎么说您呢……”
大丫鬟满脸为难道。
严西懒洋洋的躺在罗汉床上看小人书,“随便他们说去,难道我还能少块rou不成。”
“可是您这样任性,老爷心中不满,就一直不过来,那……那………唉……”
严西被她唉声叹气弄的心中登时烦闷起来,便没好气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反正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又没有不让他碰那些妾室,所以他不管我,我也不妨碍他。”
丫鬟被他这套歪理说的嘴角直抽搐,但暂时竟然又找不到别的话来反驳,一时间便干巴巴的沉默了下来。
见她不说话,严西也知道自己说的太任性了些,只得坐起身来哄:“好啦,我只是说说而已嘛,这样吧,你给他的秘书打个电话,看看他今晚上回不回来,回来的话我等他一起吃饭。”
丫鬟一听这才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严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耸了耸肩膀,他觉得打电话也是白搭的。
最近一个多月以来,厉东一次也没有再到主屋歇息过,回来只是去后院妾室那边睡,而且这么久也就回来了三次,剩余的时间都是在外面呆着,也不知道他是遇到了什么可心人儿还是怎么的。
所以这样突然说等他吃饭,岂不是太贸然了?
然而他却想错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厉东居然还真的出现了。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各式小食和饭菜,厉东愣了一下才坐下来。
严西生疏的站在他身边,那些公筷和小碗准备伺候他吃饭。
厉东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要站着吃?”
“……”
按规矩来说,成婚后妻子都是要站着伺候丈夫用饭的,只有等丈夫吃饱了才能坐下来。
但是严西一点也没老实行过那些规矩……
“我伺候你啊,你要吃什么,这个吃不吃?”
说着,严西用公筷夹了一块淡黄色的小酥饼,上面刷了蛋黄和芝麻,经过烛光映射更显得香酥可口了。
可是厉东的脸色却一点点又冷了下去,几秒钟之后一把夺了他手里的公筷,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过去坐下。”
厉东年少习武,虽然是大家族的少爷,但身上怎么也免不了沾带些凶悍之气,现在突然用这样宛如训斥属下的语调和他说话,愣是把严西吓得双手一哆嗦。
严西抿了抿嘴唇,放下筷子和碗走到对面端正的坐着,但是视线却仍盯着一旁,完全不敢和对面的男人对视。
厉东的额头青筋鼓了几下,好像随时会爆掉一样,他恶狠狠的瞪着严西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抬起大手,将满桌子还没吃的饭菜全部扫到了地上。
严西的脸上瞬间惨白起来,站在他身后的随嫁丫鬟也下意识冲上前将在护了起来。
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部都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厉东,他猛地站起来抓住严西的胳膊,将人一把提起来就往主屋拖了过去。
丫鬟们想劝又不敢劝,一个个急的都红了眼眶。
但是严西的神情却出奇的平静。
进入主屋后,厉东把他按坐在床榻边,然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扯了扯衣领,厉东深吸了一口气,浑身冒着杀气的问道:“我以前对你不好吗?还是说你就喜欢现在这样冷着你?嗯?”
严西惊惧的摇了摇头:“没……没有。”
“没有?”厉东冷笑了一下,“我看你明明很享受啊,丈夫天天不回来,你反倒心情越来越好,胃口也变好了,这还不够说明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吗?你压根就不在意我!”
严西低着头没说话,他是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你平时嘚吧嘚吧不是挺能说的吗?你不喜欢我去后院,现在我去,你怎么不说了?你是尝到没人管的甜头,所以懒得再在我面前装下去了是不是?”
“……不是。”
厉东眼睛里布满血丝,粗喘着看着他。
“又是这样,我不问你就一句不说,不问就哑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