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点儿。”
顾莲脸上的血色迅速退了下去。
“莲娘。”叶东海的声音有些发抖,直直看着她,“千万……,别骗我。”
短短一瞬,但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顾莲沉默良久,终于回答,“没有。”
最后那一把巨大的利剑,终于挟着雷霆之势向叶东海袭来!痛得钻心入肺,痛得肝胆俱裂,痛得四肢百骸都在颤抖,整个人仿佛就要片片破碎!
带着最后一丝绝望的不甘心,颤声问道:“可是因为害怕皇上……”指了指,缩在墙角远远避开的窦妈妈等人,“可是害怕她们,才不敢说实话?”
“不。”顾莲轻轻摇头,----自己已然回不去叶家了,何苦再误了他?更何况,自己并没有撒谎,轻轻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再次重复,“不是害怕皇上,也不是因为当着别人的面在撒谎。”
“当真?”叶东海忍着心痛,用最后的一丝力气问道。
“千真万确。”顾莲不忍心再去看他,缓缓垂下眼帘。
她道:“二爷,当初是你救了我的命,于我有恩,我心里十分感激你。而后我们结为夫妻,二爷待我很好,很好很好……”忆起当年他的温柔情意,亦是难过,“这些我心里都我知道,所以也努力的对二爷你好,打算和你举案齐眉过一辈子,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可是恩情是情,相处之情是情,夫妻之情也是情,但……,但惟独应该没有二爷说的那种情。没有那种自然而然发生,毫无逻辑,毫无道理,毫无理智,不会因为外因而生出的男女之情。”
“如果你要问的是这种情意,那么……”
顾莲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眼神清澈无尘,声音笃定,“没有。”
----十年光Yin,最终只换了一句我心无情。
叶东海脸上的光彩一片一片剥落,仿佛秋风扫过,剩下一地灰败狼藉,然而心却疼得已经麻木了,居然没有任何感觉。
他踉踉跄跄往前走去,甩下一句,“好,很好。”
----终得解脱。
“二爷!”顾莲上前几步拦住了他,急急道:“今天的话,我不忍心用一个字欺瞒二爷!但是当初和二爷做夫妻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没有过旁人,更是打算和二爷一辈子恩爱白头过下去的。”声音恳切,“所以……,请你不要迁怒七七和宥哥儿。”
“贵妃娘娘!”叶东海的笑容带着讥讽,“你多虑了。”他道:“七七和宥哥儿,他们……,是我叶东海的儿女,我为什么要去迁怒自己的儿女?”好笑的反问道:“更何况,我的儿女如何,又与贵妃娘娘有何关系?!”
顾莲仿似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不由倒退一步。
叶东海发觉自己失态了!
想说一句“抱歉”,转念一想,罢了,还是就这样互相怨恨,再也没有一丝牵挂来得更好,何必再拉扯不清呢?就这样吧。
他再深深的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二爷,珍重。”顾莲在他身后呢喃,心神惶惶,说不出是什么空落落的滋味,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窦妈妈等人都是惊魂未定,上前低声,“娘娘,赶紧回宫去吧。”
“好。”顾莲心里一片茫然,被她们搀扶着上了云辇,快要走出致爽斋院子侧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放佛方才只是一场虚幻的迷梦罢了。
“谁?!”窦妈妈忽然猛地一声大喝。
“怎么了?”顾莲缓缓回神,问道。
窦妈妈提着灯笼四下看了一圈儿,回来道:“没什么,方才好像听见什么声音,许是听岔了,冬日里冷风吹得树枝作响罢。”
顾莲今夜是前所未有的警惕戒备,闻言皱了皱眉,一面吩咐人继续往前走,一面飞快的琢磨事态的可能性,忽地抬手,“停一停。”招手叫来窦妈妈,附耳细细的吩咐了几句,“快让人去。”
窦妈妈闻言脸色大变,赶紧到后面去安排妥当的人。
很快,几个小太监在夜色中分头消失了。
回到玉粹宫,顾莲并不敢倒头就睡。
万一叶东海要是被人抓住,该要如何是好?尽管之前他信心满满,说是有法子平平安安的出去,却怕万一……,当时他走得太快,又不好叫人拉拉扯扯的闹出动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就那么去了。
此时此刻,提着心等着四处宫门有没有动静。
以及……,另外一边。
派出去的小太监们陆续回来,各处宫门都没有动静,不知道叶东海是已经顺利的接应出去,还是藏在了宫里某个地方。
最后回来的一个太监叫小禄子,多年前,犯了一个小小的过失,是顾莲从徐姝手里把他救下,因为忠心耿耿、人伶俐,一直都颇得重用。
而今夜,执行的更是一项特殊任务。
“如何?!”顾莲摒退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