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散了许多。
只是低头看着手臂上的红斑,不自觉的微微蹙眉,且忍且待,心中有万千思绪纷乱闪过,像是才下过暴雨的湍急河流一般,不断地汹涌翻腾!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画面统统关闭在心底。
外面侧殿,顾莲正在和高勤低声商议,“我年轻,又是后宫嫔妃,朝中大臣多是耿直率真之人,必定不会听我一个妇人之言。且传他们到懿慈宫,凡事有太后做主,我在屏风后面听着,回来再告诉皇上才更妥当。”
高勤再次露出惊讶和赞许,连连点头,“还是娘娘想得细致。”
如此一来,懿慈宫便成了临时的议政之所。
皇太后很是担心不安,“我们妇道人家,哪能决断这种军国大事?”
顾莲劝道:“不是让母后拿主意,只是让听着,虽说女流之辈不懂朝政之事,但是听几位大人各抒己见,好歹黑白总还是分得出来的。”又道:“况且他们定下以后,咱们还要去回皇上知道,十分不妥的,皇上听了必然不会答应。”
皇太后这才点头,“你说的对。”
等着沈公瑾等人一起到了懿慈宫,听说了皇帝身体不适,都是一阵沉默,再听说让协理决策朝政,不免纷纷推辞不已。
皇太后少不得拿出大道理劝了几句,他们方才领命。
然后顾莲和皇太后在屏风后面,听着四人各自分析时政,不免对视一眼,----与妇人的那点小巧心思相比,到底还是外臣们办事更加果断大气,且他们对时政掌握的讯息要多得多,很多微妙关窍,不是深宫妇人可以推断猜测的。
如此一番快速和Jing准的商讨议论,定下处理之策,由顾莲亲笔整理写好了,让人送与皇帝那边,念给他听,除了一个折子有待商议,其余全都准了。
出了懿慈宫以后,沈公瑾、邓恭、寇空烈、云渊几人,都是有些沉默。
云渊还罢了,毕竟是文臣且年事已高,耳目不明,而前三者都是武将出身,听音辨位远胜常人,----屏风后面除了皇太后还有别人,大家心知肚明。
乐宁长公主已经病了,那个人……,只能是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贵妃娘娘!
沈家和云家都是各有心病,不敢多言,邓恭更不会对“女儿”有异议,只剩下寇空烈性子暴躁,一个人吹胡子瞪眼的,恼道:“你们都是聋子不成?!”
不聋又能如何?沈公瑾微微苦笑,且不说沈家本来就摘不干净,便是清白无碍,眼下也抓不到贵妃娘娘的把柄。
人家只是陪皇太后坐在后面而已,一声儿都没有吭。
----此女心思深重!
好在还算有点见识,没有趁着皇上病重、太后懦弱,就自己独揽朝政,反而请重臣们过来进行商议,比那些只会耍小心机的妇人强了不少。
只是越是如此,顾氏这个妇人就越是叫人忌惮。
罢了,沈家还能跳出来说什么?云家亦是被捏住了把柄,至于邓恭,他可是为了荣华富贵,连父母妻儿全都可以抛弃的人!因而对寇空烈的反应只做不见,反倒扯了云渊往前走,两人嘀嘀咕咕渐行渐远了。
邓恭微微含笑,朝寇空烈抱了抱拳,“邓某身上还有要事待办,先走一步。”
寇空烈一个人留在当场,怔了怔,只忿忿甩下一句,“牝鸡司晨!”可是想到皇帝感染了时疫,多少大事空悬,实在没有功夫计较这些琐碎了。
这样试行了两天,“新内阁”居然运行的还算不错。
顾莲却高兴不起来。
皇帝已经三天没有早朝了,徐姝不过是妹妹,再拖延下去实在说不过去,便是不公开,臣子们又不是傻子,稍稍想一想就会猜到内情的。
----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皇帝感染时疫的第四天上头,晨间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乌青的云层,朝着人间洒下如织如缕的浅色金芒,透出一抹淡淡的忧伤。
殿内数个火盆熏陶,暖融融的,倒好似初秋清浅一般的时节。
顾莲穿了一身桃花云雾织锦薄袄,银粉色的花样仿似春风一呵般柔软,当她蹙眉凝思时,越发衬出眉梢间的温柔幽怨。
皇帝的病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不免忧心忡忡的,每日只觉得如在火盆中煎熬,面上却不好流露出来,还要强作镇定模样。
此刻麒麟正在旁边认真写字,小豹子趴在旁边看了两眼,觉得无趣丢开了,小狼只顾依偎在母亲身边,手里拿了一个简单的连环锁玩儿。
一副母亲教导儿子们的温馨画卷。
“母妃。”小豹子打破了这份宁静,最近被关在玉粹宫好些日子,既不像哥哥懂事要上进,又不像弟弟天性安静,早就急得抓耳捞腮的了。围着母亲团团转,“我想去皇祖母那边玩儿,母妃让人送我过去吧。”
顾莲看着小爆炭一样的儿子,真是后悔,当初怎地取了这么一个暴烈名字,半分耐性儿都没有,低声嗔道:“别打扰你哥哥写字。”拉了他到一旁,哄道:“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