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腓基尼公国中,但凡提起那几大家族的名字,人们总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这是长久以来扎根心底的敬畏作祟。
只手遮天、富可敌国,大概便是对这几大家族最完美的概括。
亚细亚的风吹拂了几百年,几大家族的人便在这富庶的弹丸之地上,盘根错节纠纠缠缠了几百年。
这几大家族行事低调,却又无处不在。
年复一年,家族间带着目的的通婚、联姻,使得富者愈富,贫者愈贫。无形中便在人与人之间横贯出一道不可逾越的等级之差。
人们以为这道沟壑是财富使然,他们却不知道其实这几大家族中藏匿着亘古以来不足为外人知道的秘密——掌控家族的,其实不是真正的人类。
四脚的野兽幻化做人,披上了道貌岸然的外皮,这才是他们和人类最本质的差别。
关于这几大家族的故事,大概可以谱成一本厚厚的剧本。
比如其中一个故事,讲的就是十六七年前,法莫家大小姐的那场奋不顾身的私奔。
她私奔的对象是法莫家的门客,也是一名居无定所的yin游诗人。
想想看,衣锦玉食的大小姐爱上了身无分文的浪者。光是这种设定,就足以吊起无数看客们的胃口。
可是人们知道了故事的开始,却从未真正听得故事的结局。
人类卑贱的血ye怎能染指高贵的兽族?
家族的族长又岂会纵容丑闻发酵酝酿?
逃得了自由的“金丝雀”最终被抓回了笼中,带着四五个月的身孕。
没有人知道那个yin游诗人的最后下场,他们只知道对情人思念成疾的法莫家大小姐,在被家族禁足没多久后便香消玉殒。
可是她留下了一个女儿。
法莫家的女人向来都因美貌而声名在外,至于这个名叫“洛洛”的小婴孩,用“光彩夺目”来形容她也不足为过。
只是家仆们很快便发现,小婴孩那乌黑如夜的眼珠上,仿佛永远蒙着一层雾蒙蒙的羽翳。
“哎呀,是个瞎子!”
“活该,谁叫他母亲做出那种恶心的事!”
“是诅咒吧?听说法莫家的人从来都只能在几大家族内联姻,如果是嫁给外族的人,就会生下魔鬼的孩子。”
于是自出生之日起,不能视物的洛洛便代替母亲,被钉上了家族的耻辱架。
日复一日的,小婴孩在懵懵懂懂中长大,周遭那些毫不掩饰的淡薄和冷漠,早早教会了她什么是人情冷暖。
洛洛从小就按照家族的安排,接受着贵族大小姐应有的教育,只是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日后她能成为家族联姻的“筹码”。
她的命运,仿佛早已尘埃落定。
这一切让洛洛很压抑。
不过幸好,她的身侧还有他。
那是年幼时期一次不成功的离家出走。
身为法莫家可被用于交易的贵重货物,洛洛又岂能够轻易逃离。
当发着高烧的洛洛被找回时,紧握着她的,是黑发少年稚嫩的手。
至此之后,少年便留在了法莫家,成了洛洛身侧形影不离的存在。
少年的名字一如他如夜色般的瞳孔和漠然的表情。
他叫苍梧。
秋去冬来又一春,时光循环往复了十五个年月。在女仆们的交头接耳中,在无休无止的冷言冷语中,洛洛一天天的长大了。
在弹指一挥间,洛洛很快就要迎来她16岁的成人礼。
在被黑暗禁足的年岁里,她就像一株在月夜里白昙花,在众人不经意间悄然绽放。
若洛洛能够视物,她一定会注意到随着岁月的层次渐染,人们驻足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里,包含着越来越多呼之欲出的贪婪和欲念。
随着成年礼的时间一日日逼近,洛洛惊讶的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少女的曲线变得更圆润魅人,而身下的那处秘密花园,在不经意间开始渗出黏腻的蜜ye,弄得大腿间一片shi滑。
一股难以言述的灼热,像是熔熔的野火,在洛洛那副即将成人的身躯里,在少女身体每一处骨缝和肌理中,不断的滋长蔓延。
心底像是在期许着什么。
就连苍梧和她说话时,青年那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也会叫她燥热不已。
洛洛对自己身体的变化羞于启齿。
她开始下意识的回避苍梧,她害怕在重要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不堪。
对于身体这种看似可耻的变化,在冷漠的族人间洛洛无人可问。
她只是隐约的觉得这股蓬勃的温度,大概和成长相关。
与此同时,关于她婚约的传言在女仆中不胫而走。
“按老爷的意思……她要嫁给威尔康大人?”
“不会吧,那只老狮子?听说已经折磨死了五六任妻子了呀!”
“嗯……据说他喜欢用鞭子和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