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事告诉了两位阿干,我们三人分三个方向,冲入林里。
水杉高耸入天,长约十数丈,枝叶繁茂,密可遮天。幸好,每一棵树之间,都相距数丈,地上间或生了些灌木藤蔓,马跑起来并不困难。
可是阳光被枝叶阻挡,深林幽幽,瞑暝晦暗,加上水杉都长的一般高大,极易迷路。
我偶然听见,东南方有轻微的,利箭出矢之声,赶紧一抽马鞭,夹腿疾奔。
随着几十棵树,从我眼角倒掠而过,我隐约看到,远方一袭粉衣,正左冲右突,极速而驰,马上的女子惊呼连连,正是妙莲,她背后五十步远处,有一玄衣轻甲之人,连声呼喝,打马狂飙,正打算从她的右后方,绕小半圈赶上,拦住惊马,正是拓跋宏。
我算好角度,朝他们前方疾驰而去。
终于,拓跋宏一湾山涧前,追上了那骑,他左手横伸,拽住妙莲的马缰,企图安抚住惊马,可是马儿却发狂撒蹄,将妙莲整个,从后背掀翻起来,向前方深涧抛去。
时间太快,拓跋宏完全来不及扑住她,我正好从左方冲出,也顾不得那么多,朝妙莲处一跃而下,死命拽住了她的右手。
只听咔嚓一声,我听到自己右臂断裂的声音,我心里喊糟。我虽下半身拖在了草坡上,上半身却悬于山壁,用不得劲,眼看要被妙莲一并拖下去,粉身碎骨,而此刻在巨大的冲击下,妙莲已经晕了过去,人事不知。
就在叫天不应之时,我感觉有人,紧紧地锢住了我的腰,把我拼命往后拽,一点一点,把我和妙莲拖了上去。也许当时只有一刻钟功夫,生死之间,我却觉得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等到我们都被拉上来,碰上了实地,都瘫软了几息时间。
拓跋宏强自起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妙莲,仔细查看,在伸出二指,探知她还有气息后,拓跋宏才稍微松了口气,脸上依旧忧心忡忡。他轻柔地将妙莲,扶上马背,自己也利落上马,把她拥在怀中,正要勒转马头,转头问我道,“你还行吗,我们要快点出去,妙莲耽误不得。”
“你带妙莲先走,我随后就到”,我将右臂隐向身后,忍住剧痛地走向我的马。
在走之前,他拔出腰刀,力斩惊马脖颈,一阵血花喷溅,马儿“嘶鸣”一声,轰然倒下,他才扬鞭而去。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汹汹怒火,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流血漂杵,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隔阂
我靠着左手控马,忍着剧痛,缓慢艰难地回到营地大帐。
明黄的帝王帐下,从外到里围了一圈圈的人,宫侍宫女鱼贯出入,端盆送药。
我和阿干们打过招呼,不受阻拦地进入里帐,只见拓跋宏坐在榻沿,宽阔的梨木榻上,躺着妙莲,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三四个随行太医,正在一侧商讨诊治。
“你怎么才回来?”拓跋宏厉色道,“妙莲有时清醒,呼唤了你好几次。”
我跪坐在塌边,紧握住妙莲的手,“她怎么样了?”
“性命是无碍”,他紧皱眉头道,“可是腰部受到剧烈冲撞,太医说……你……”
我刚听他说性命无碍,就觉得身体里,一股气力卸了,跟着眼前发黑,一阵眩晕,身子也歪斜了下去,后面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淡淡的充满血腥味的怀抱。
等我醒来,发现还在帐里,只不过并列而设了一张睡榻,我躺在上面,拓跋宏正坐在两榻之间,离我不远,我挣扎地要起来。
却被拓跋宏喝住,“不要命了,还不好好躺着,太医说你的右臂骨折,还强自用力,虽给你接了回去,以后能不能用都难说。”
我只好躺回去,苦笑道,“一只手算什么,妙莲的命都快没了。”
拓跋宏愣了一瞬,命令道,“妙莲清醒过一次,看到你在她身边,又安心地睡了过去。我没告诉她你受了伤,只说你虚脱了,所以不要再逞强,养好自己的伤!”
我点了点头,拿出了怀里的短箭,递给他道,“我沿着来路找到的,也许能有什么线索。”
他拿过箭,脸色瞬间Yin沉了下来,薄唇紧抿,额上青筋暴起,呼吸深重,他“嚯”地站起了身,宣来了侍卫,喝问了几句。
之后,我累得又晕了过去,只隐约听到,
“我已吩咐明日启程”,他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以为只是马儿受惊,伤害妙莲的背后之人,我一定会揪出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行人回宫之后,虽然证据不充分,但拓跋宏还是下令,褫夺乙弗氏封号,打入冷宫,他的父亲也连降三级,发配边境。
而妙莲虽然醒转,但腰部以下失去知觉,不能走动,太医们都说假以时日,必会好转,可是迟迟不见成效。
妙莲她承受不住打击,郁郁寡欢,再也难展笑颜,身体也一日差过一日,以致久卧病榻,日渐憔悴。
拓跋宏每次来探望,妙莲都是尖叫地拒绝,就算他进来了,她也是蒙住头脸,概不